邪门法子的威力大,可要付出的代价也是等价的, 按理说东赤既然能得到这种通天的本事,那同样的, 她遭受到的痛楚与反噬定然不轻, 这人势必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 否则早就暴毙而亡了。
现在东赤设这么个一眼就能看穿的阵法,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毕竟越简单越迷惑人心,让人摸不清。
白姝不让沐青以身试险,就将人拦着。
知晓这孽障的心意,沐青顿了下,半晌,淡然回道:“我知道。”
好歹是宗师,哪会不懂这些小把戏,她只是怕这雾气会波及到雅阁内的清虚她们,担心会因此出意外,这才出手。
白姝拉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有些大。沐青低了低眼,似水的眸光从手腕处扫过,须臾,又把视线上移到对方脸上,没有太大的反应,仅仅不由自主地曲缩了下手指。
她一贯从容,习惯将所有情绪都收敛起来,总是以沉静冷淡示人,可最近不知怎么了,时不时就会像此时这样,好似被什么困住了,说不清楚到底是何种感受。
其实这几天师徒俩之间也没发生过太大的转变,甚至是平淡无奇,无趣,也就那样,但就是有什么不同了,尤其是单独相处的时候。
白姝没有放开手,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不自在,还更用力些抓着。
沐青欲抽开手,可挣了一下没挣出来,反而在被这人趁机攥住了手指,霎时怔住。白姝的手比较凉,与她手心的灼热不同,这般紧密地扣在一起,想装作没感觉都难。
她抬眼与这人对视。
白姝却突然喊了声:“师尊。”
沐青迟疑了下,还是应道:“嗯。”
白姝问:“你怎么了?”
“什么?”沐青愣了愣。
不过一句话而已,却让她心头蓦地一紧,白姝好像看穿她的心思,让那些潜藏着的东西倏尔暴露出来。
“这两天怪怪的。”白姝直白地说。
或许沐青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很多行径都与之前不一样了,不如在昆山那时决绝,也没在浮玉山那样淡漠,不会下意识躲避了。
沐青听出了这人话里的意思,喉中一堵,一时半会儿不知该怎么回答,嗫嚅片刻,回道:“先进去吧。”
言罢,走在前头。
白姝看着她的背影,待她快走进门了,才立马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