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奚见过岳母,观岳母无恙,我和枝枝就放心了。”

柳薄烟穿着厚实大氅,捂得严实,听到‘女婿’调侃的啧声,她脸皮微烫,急忙挣脱季容的搀扶,退开半步。

这退开的半步直接导致季容面沉如霜。

早先她就说过,魏平奚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如今这灯不怕事地烧在她身上,碍于心上人她发作不得,便只能狠狠地在心里再次记了一笔账。

长公主忙着记仇,柳薄烟等了片刻不见女儿上前来,惑声道:“枝枝没来吗?”

魏平奚贴心地扶着她,没空搭理快被醋海淹死的季容。

被问到枝枝,她脸皮挂不住:“枝枝啊,枝枝她昨夜思您念您,情绪起伏之大,睡得晚了,今早没能爬起来。”

她话音刚落,季容一愣,明白过来毫不客气地剜了她一眼。

“原是这样,这孩子……”

郁母深感女儿的孝心,对身边的‘女婿’更是和颜悦色:“此次前来没能提早知会你,确是唐突。”

她年少没尝过情爱的五味,即便嫁人,那秀才也爱重于她,分明是夫妻,日常相处很有兄妹的礼敬。

看她根本没往床榻之事上思量,魏平奚松了一口气,发自真心道:“不唐突,岳母想何时来就何时来,您何时来我与枝枝都高兴。”

不过高兴是真,忐忑也是真。

她信不过长公主,自然不能让岳母住进秀水别院。

想着美人窝在被衾哑声嘱咐的那些,她打起精神:“岳母,风急天寒,咱们先回家。”

季容心重重一跳,不再忙着记仇赶过来温声道:“烟儿,只要你愿意,秀水别院就是你的家。”

“我不愿意。”

每回拒绝她柳薄烟心里也不好受,但她有女儿,也有亡夫,怎能没名没分住进他人府邸?

“烟儿……”

“奚奚,咱们快走。”

受不得她一声声的乞求,郁母无措地迈开腿。

“岳母,慢点……”

魏平奚小心扶她坐进马车。

“烟儿!”

“快走。”

魏平奚掀开马车一侧的帘子看着焦急的长公主:“可不是我要与殿下作对,是岳母不愿,殿下,天冷,您快回去罢。”

玛瑙驾车而行,车轱辘转开,雪从苍穹降落,季容失魂落魄。

药辰子一觉睡醒人已经随着马车进了四小姐新置的宅院。

“别来无恙?”某位小友抱着暖炉站在马车前笑看他。

他伸了个懒腰:“好着呢。”

“可有把握?”

提到老本行,药辰子神色郑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