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陛下是她的生身父亲。
然而白日她有留意母亲与陛下的接触。
陛下是大炎朝勤勉治国的好陛下,更是皇后娘娘痴情不改的好夫君,全程与母亲只有一次对视的机会,目色坦荡,不似有旧情。
倒是母亲,一腔情意不敢泄露,只是那情意她看的出来,娘娘自然也看的出来。
娘娘身为颜家嫡长女,嫁给陛下为后的同一年,母亲成为魏汗青的正妻。
既然不爱,为何要嫁?
既然嫁了,那至今仍在房间悬挂陛下年轻时的画像,岂不荒唐?
魏平奚睡不着。
上一辈复杂禁忌的纠葛刺激着她的心,她不知自己的身世,也为母亲所做之事,对娘娘、对陛下,抱有深切愧疚。
……
一觉醒来,后宫的天似乎变了。
皇后娘娘为给外甥女出头,杖毙了皎月宫的奴婢,没给公主半点脸面。
姣容公主挨了斥责禁足在宫,没允许绝不踏出一步,日常窝在寝宫抄佛经,为太后祈福。
风向一变,魏平奚在宫中成了无人敢招惹的存在,她走到哪,哪都是奉承阿谀声。
连同她的妾,多少人捧着,郁枝受不了那场面,渐渐地也不爱出门。
她正是在御花园闲逛才招来无妄之灾,吃一堑长一智,任凭魏平奚怎么忽悠她都不上当。
再者说了,额头顶着包出门,有碍观瞻。
她打死不肯挪窝,魏平奚索性在折花殿陪她。
金石出宫送信,银锭清清喉咙继续为姨娘朗读话本。
闲来无聊,郁枝迷上了听话本,她嫌看书费眼睛,忽而有一天得知银锭会口技,变着法的要她用不同的声音演绎话本里的精彩。
银锭嗓子眼冒烟,一个完整的故事念完,她苦兮兮地喝杯水:“姨娘,要不歇会?”
手中的话本被抽去,魏平奚挥手道:“去罢。”
“谢谢四小姐!”银锭脚底抹油跑开。
郁枝睁开眼:“把人赶跑了你念给我听?”
“念就念。”魏四小姐掀开下一个故事,刚要与她的妾共享情趣,翡翠赶来:“小姐,太子殿下登门。”
太子殿下?
有姣容公主这么个事精,郁枝只当这位储君是给嫡姐抱打不平来了。
“莫慌。”魏平奚合上话本:“既是太子登门,和我一起去迎迎?”
郁枝起身整敛着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