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还是那眉,眼还是那眼,总觉得变得不一样了。
吴嬷嬷轻易不夸人,却几次三番夸赞枝枝姑娘,大有请求自己好好待人的意味在里面,她膝下无子孙,多日相处下来竟将郁枝当做孙女。
瞧把人养得,花着她的银子,养得美人水灵灵的。
她坐在床沿借着皎洁的月色不错眼看着。
看不真切,也看不过瘾。
郁枝睡梦里哪晓得她惦念许久的四小姐正一声不吭坐在她床边,若她得知,怕是既惊又喜还羞。
好在魏平奚悄悄地来,根本没打算教她得知。
一指隔着锦被点在郁枝睡穴。
她彻底昏睡过去。
内室很快亮起烛火。
烛火通明,魏平奚总算能看个真切。
瓜子脸,柳叶眼,白里透红的脸蛋,乌黑如墨的秀发,无一不在昭示这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美人历经多日调.教,稍稍丰盈了一些,有了金银堆出来的些许贵气。
魏平奚一手掀开薄被,很是意外地轻挑眉毛。
竟是□□,寝衣都没穿。
该瘦的地方瘦得恰到好处,细腰美腿,坐在这都能闻到枝枝肌肤深处散发的清香。
看了不知多久,魏四小姐宽衣解带上榻,搂着娇软温香的美人睡下。
闭上眼,很快进入梦乡。
天边现出鱼肚白,久闭的门开启,衣冠楚楚的四小姐从里面出来,看来是睡了个好觉,眼下的淡青已寻不见踪影。
“收拾收拾,别让她知道我来过。”
“是。”
小院的人排成一排恭送四小姐离开。
内室,郁枝从睡梦中翻身,轻声嘤咛,像在撒娇。
吴嬷嬷蹑手蹑脚地换好新蜡,将一切四小姐来过的痕迹抹消,回头看裹得严严实实的郁姑娘。
是个有福气的。
这还没怎么呢,就能惹得四小姐夜里不睡都要来看看。
男人女人说白了都是人,人嘛,口是心非,嘴上说不要,心里想着。
本可以白天来,非得贪夜晚那份温存,临了抱了睡了走了,还得嘱咐一声不要让对方晓得。
说一千道一万,不还是惦记?
吴嬷嬷打心眼为郁枝感到高兴——四小姐性子怪是怪,对自己人也是真的好。
单看她眉头不皱眼睛不眨地为没入门的妾花银子,没入门如此,入了门更得护着。
半个时辰后郁枝辗转醒来,大梦一场,睁开眼早不见吴嬷嬷的身影,她睡眼惺忪地盯着头顶的床帐,不知想到何事,脸颊晕染漂亮的薄红。
竟是又梦见四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