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临走时还摸她头来着……
她咬紧牙关,心倔强地劝她不要同意,嘴却张开,发出艰涩的回应。
“阿娘毕生心愿是盼我嫁予良人为妻,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瞒着她,别让她知道我是给人为妾?”
“好……”
四小姐明眸灿笑:“怎么又哭起来了?”
她把玩美人柔嫩的指尖,郁枝身子颤了颤,忍泪道:“你一定要说话算数,要不然……”
“不然怎样?”
郁枝哽咽,泪珠啪地碎在衣襟:“要不然我做鬼也会缠着你。”
魏平奚笑得眉眼弯弯:“我以我魏家四小姐的身份起誓,绝不骗你,倘有一字不实,教我来生做猪做狗,入畜生道。”
她话说得笃定狠决,离开别院走在回医馆的路上,郁枝哭成泪人。
从今起,她是四小姐的漂亮花瓶,是一件玩意,是把玩手上的物件。
她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报答前世恩人的恩情了。
翡翠在门口驻足片刻,转身回到别院。
“回小姐,郁姑娘走了,是哭着走的。”
魏平奚靠在椅子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想到美人哭包的性子,吩咐道:“以后消肿的药膏要多备着。”
翡翠和玛瑙心思顿时不知歪到哪儿去。
一会想着四小姐寡欲多年真准备开荤了,一会又想,消肿,是给哪消肿呢?
嘶!
她们家小姐,可得悠着点。
魏平奚多精明的人,一眼瞥去轻易看透两人所思所想,笑骂一声:“还不快去?”
“是!”
“等等。”
翡翠玛瑙折身回眸。
“再备一份聘礼,礼数不可缺。”
“是!四小姐!”
……
悬壶医馆。
郁枝从别院回来已有五天,五天的时间旁敲侧击试探阿娘对魏四小姐的态度,越试探心越凉。
她该怎么和阿娘说要‘嫁人’的事呢?
为妾要瞒着,总不能往后住进四小姐的后院还要瞒着。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四小姐允诺帮她做遮掩不教阿娘晓得她为人做妾的事实。
此事对四小姐而言算不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