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没有安排,只有你和我。”艾琉伊尔低声说。
四处征战了大半年,反正喀斯涅军驻地没传来动静,王城那边也没发生什么事,也是时候好好休息一天了。
和洛荼斯一起。
神力场拔地而起,阻隔一切可能来自外界的感知,尽管可能性非常微小。
水域铺展,只带走大半日在外沾染的轻尘。
方寸之间,细亚麻的床铺雪白滑软。
呢喃的低语浸着蜂蜜,仿佛诱人坠落,往大地之下,向深水之间,没有其他任何人或事物存在,唯有彼此。
“今天的祭品只有我一个,您想怎么做都可以。”
想要亲吻,也想被亲吻。
想要侵占,也想被侵占。
既然这样,怎么做都没关系了,反正无论如何,最后都是王女想要的结果,也只会是她想要的结果。
因为兴奋和激切,驯服地仰卧在下的人在细微颤抖,呼吸略沉,白袍半掩下的蜂蜜色胸口起伏略急,这些异样都被洛荼斯误解为紧张和无措。
对方都这么紧张,洛荼斯反而窘迫全消,将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恋人本身。
“你别怕,我会教你。”洛荼斯温声安抚,决心在陌生的领域担任起师长的职责。
艾琉伊尔就笑起来:“好,您要好好教啊。”
空气逐渐升温。
洛荼斯小心翼翼地控制水流,温和地安抚,耐心地触碰,她无疑是最温柔细致也最按部就班的床伴,然而羊皮纸卷的步骤还没走完,只是无意间碰到,就沾了清透的润湿。
两人对视。
艾琉伊尔耸肩,坦然大方:“之前就说了,真的很难控制。”
又说:“您会教我怎么办的,对不对,洛荼斯?”
脑海中的竖琴弦,在此前一直奏着温和舒缓的乐章,却在此时齐齐崩断。
洛荼斯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霜蓝的眸底,沉沉暗色涌动。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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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琉伊尔是个美人,洛荼斯一直都知道。
但从这个角度看待,说实话,还是第一次。
于是直到今天,洛荼斯才真正意识到,这份美中掺杂了多少难言的色气。
她曾成长于宫廷,也曾成长于苦寒和战场,天然赋予的美貌与矫如虎豹的蜂蜜色身躯。矛盾与两者各自的极致,促成了这么一朵矜贵而强健的花。
而现在,她绽放在神灵的结界里。
……从一开始,就是唯一被安置在女神花园里的独株,完整且完满地绽放了。
众所周知,水流这种东西,不论它是不是河流女神控制的,都会浸湿周围的布置。
亚麻床被湿了又干,直到彻底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