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顾恩泽拒绝的由非常充分,“我得去拍戏了。”
“昨天刚试过戏,今天就拍戏?”
“合同签完了,现在要做正式开拍前的训练工作,也算是拍戏的一部分吧。”
“可你生病了。”
“小病,不碍事,吃过药就好了。”
杜康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什么正当的由拦人,最后只得故意低头咳嗽了两声,说:“我晚上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好啊。”顾恩泽答应得干净利落,“没什么事的话,我该去洗漱了,不然该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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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康人在病床上,依然记得给顾恩泽安排了车辆,顾恩泽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的行人,竟然有了杜康对他不算差的微妙感觉€€€€毕竟他养杜康的时候,从来不会关注这些细节。
刚把杜康带回家的时候,顾恩泽逗了他几天,就想把他送回到他家人身边。
那时候的杜康是很倔强的,不愿意向其他人袒露自己,不愿意向其他人诉说苦痛,更不愿意向其他人寻求帮助。
顾恩泽简单粗暴地塞了他一个厚厚的装满星币的信封,对他说:“你回去找你的家人吧,不必再陪我再玩什么中二病才爱玩的游戏了。”
杜康拿着信封,抿直了唇线,过了几秒钟,才挤出了一句:“你不要我了?”
顾恩泽忙着去出门打高尔夫球,随口回了句:“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他们的确没什么关系。
这很残忍,但又的确是事实。
顾恩泽匆匆离去,回家时,杜康人已经不见了,钱却没有带走多少。顾恩泽数了一遍,发现杜康只带走了一千星币,勉强够个路费,很有意思的是,杜康还给他写了一张欠条€€€€很正规的,带着星际居民编号和家庭住址的那种。
也正是因为这张欠条,让顾恩泽没有轻易地将杜康这个人抛到脑后。在杜康离开后的第五天,顾恩泽突发奇想,决定去找杜康,将这一沓钱剩下的部分交给他€€€€问就是钱多得烧得慌,闲来无事想做一做慈善。
杜康的家在紫黑星€€€€这个星球的经济水平不高,旅游业不发达,交通也不太便捷,离蔚蓝星也不算近。
顾恩泽下了星舰,又坐了几百公里的车,车辆终于停在了一栋老式的楼房前。
他那时候还很喜欢排面,这一路当然不是孤身前往,而是带着几个下属,带着几个家里的佣人,一群人穿着黑色的制服,乍一看倒像是不良组织一样。
顾恩泽那天穿了一套亮紫色的礼服,带着硕大的镶嵌着碎钻的太阳镜,浮夸得可以在下一秒钟上台表演。
他也没打算自己从加长版的豪车上下来,只是叫自己的助去按照地址敲门,把杜康约出来说话。
助不像那时的顾恩泽一样没有常识,他很克制地问:“有没有一种可能,杜康的家长不会愿意让儿子和一个陌生人离开,或者杜康本人比较有警惕心?”
“的确有这种可能,”顾恩泽恍然大悟,顺手将装满星币的信封递给了助,“那你就把钱给他们,告诉他们,人可以不见,钱一定要收下,就当我日行一善了。”
助一言难尽地看了看顾恩泽,接过了信封,穿越马路进了单元门。
顾恩泽从与他身上着装同一色调的奢派皮包里取出了一根棒棒糖,拆了包装慢吞吞地舔着,棒棒糖尚未消失一半,助已经去而复返,身后没有跟着人,手里的信封却还在。
顾恩泽取出了棒棒糖,低头让鼻梁上的太阳镜向下滑了少许,开口就是很不高兴的语气,他问:“怎么回事?”
“杜康不在这里。”
“这儿不是他家么”
“这是他养父母家,家里还有个十来岁的男孩。”
“杜康人呢?”
“前几天回来过一次,吃了顿饭,就走了,说是去南方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