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的事都烦不明白了,哪有闲心管别人。

一次两次琢磨不透里面的门道,三次四次,自然就都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

更别提,个别人家里还有陈秘书亲自登门,打着拜访的名义,和他们家里长辈在书房好一通聊,聊完双方亲亲密密笑着走出来,转头就把自己家那不成器的小辈打包送出国。

有人叫人护得密不透风,动不得,碰不得。

都是圈里混久的,警告过几回,自然也就明白了,都把不该有的想法收一收,别动不该动的人。

徐启庭身为徐家一分子,不用人说,也能察觉到是谁在其中出的手。

这么些年没见徐槐庭在乎过除了他妈他姐之外的人,极少有东西能撼动徐槐庭那颗冷硬的心。不管徐老爷子后来怎么弥补,试图缓和祖孙关系,那么个不苟言笑,一辈子威严惯了的老人都肯放下身段求和,承认当年的错误,这都不见徐槐庭有半点心软。

徐启庭不知道这个池家小少爷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他另眼相待的。

他仔细打量着那个少年。

难不成,就因为脸长得好?

不管因为什么,都说明,徐槐庭这人也不是真没有软肋了。

这不就一个现成的?

只要能拿捏住池叶满,徐启庭转头就能让他变成捅向徐槐庭的一把刀。

徐启庭脸色阴晴不定地盯着叶满:“我看徐槐庭是怕池少知道些什么,才故意叫人在他周围看着,让他待在信息茧房里,只能知道他想让他知道的事。”

“你不觉得这种人很可怕吗?他在试图控制你,让你对自己认识的人最真实的一面一无所知,还阻拦你交朋友,断绝你变得更好,继续向上攀爬的渠道。”

“徐启庭先生,”陈秘书语气加重,“请不要乱说话,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徐启庭冷笑:“那要是不是造谣呢?”

心知错过这个机会,还不知道有没有下次。

今天这把锄头必须挥下去,他在他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只要池叶满听了他的话有一点动摇,他就能抓住机会,让他慢慢倒戈。

到时候,这些年怎么都埋不进徐槐庭身边的钉子,可不就让他自己长出来了。

原本计划着暗中接触。

如今,徐启庭不得不铤而走险直接对叶满道:“那种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敢痛下杀手的人,难道不可怕吗?这种人,谁还敢拿真心对他,狼心狗肺,谁靠近他,最后怕不是都要落得跟他爸一样的下场……”

陈秘书没想到他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这件事,当即脸色一变,立马提高音量说:“徐启庭先生!徐先生的父亲是酒后发生车祸而亡,这件事早就调查清楚了,不要胡说!”

徐启庭凉凉笑着:“我可是看见了,那晚,徐槐庭……”

“启庭。”

一名穿着中山装的年迈老者在一群人的陪同下走过来,徐启庭瞬间噤声。

表情一变,快步过去搀扶住老人:“爷爷。”

老人视线平静扫视过周围,最后在叶满身上停住。

陈秘书向旁边撤了一步,把人挡住,礼貌点头:“老爷子。”

徐老爷子没多说什么,只是叫徐启庭离开。

老人气场不凡,光是站在那,就让周围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一行人离去,叶满听见身边的小吴用力呼出口气。

陈秘书绷直的后背也松了下来,转头看向叶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