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孙屠子也来了一趟,带了十来斤干干净净的猪板油,再加十来斤猪骨。
“顾哥哥!”他进门就满面€€红光。
敖昱朝他摆摆手,但笑不语。
孙屠子放下东西便哈哈大笑,也不再多说。
虽然敖昱只给了他一个极其模糊的信儿,可€€本地的盗匪,只要一个信儿,接下来就什么都知道了€€€€大队人€€马加大宗货物能€€走的,也只有那一两条路。有了路,就能€€定€€下章程。
如今看来,是成了。
确实是成了,隔日便有快马来了县城,快马进县衙不到一刻,县太爷就套了马车匆匆忙忙去府衙了。
他还没€€出县城,敖昱得了赖二的报讯,立马痊愈,骑着€€驴直奔县衙。顾家主果然还在县衙呢,她还不清楚情€€况到底严重到什么地步。
顾家主一辈子都在安朗县打晃,她在这儿才是真的土皇帝。其实县令出什么事,她都觉得和自己关系不大€€€€即使县令被抄家灭门,又和她县丞什么相关呢?
“姐,这可€€不是县令的事儿,这是全县的事儿。东西丢在咱们地界了,你觉得光是几条人€€命,就完了吗?钱财都要回去的。姐,外€€兵要进岩州了。”
顾主簿顿时嗤之以鼻:“这哪里是什么大事?谁进安朗县,都和咱家无关。咱家也不参合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小叔,你别危言耸听了。”
顾家主犹豫再三,也为难道:“县令离了城,县丞代行其事,我不能€€走啊。”
敖昱拱拱手,转身走了。但他也没€€带着€€小月亮或其他人€€去哪儿,只是夜里和其他人€€偷偷挖了地窖,又分散着€€买了粮食埋在地窖里。
如今顾秀才的院子依旧空着€€,右边院子里住着的都是知根知底足以信任的人€€家,这些人€€家的顶梁柱都仰仗敖昱,其他大人孩子也都是嘴紧的。
苹果醋叹气€€,顾家的第一个重大打击要来了。
具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顾家根本不清楚。只是县令离开后半个月,突然有兵马进城将县衙围了,这些如狼似虎的兵马手举圣旨,说是缉拿要犯,却见了衙役就杀,杀得县衙门前的那条路上€€鲜血横流。
穿着€€长衫的,如顾家母子,以及李典史等等衙门的属吏倒是没被杀,却是一起缉拿了下来。
敖昱得了消息,没€€着€€急行动,等到了第€€二天清晨,这才换了一身蓝棉布圆领长衫,出门去了。
如今已经入了冬,界面€€上€€行人€€本就稀少,又加昨天的事儿,风吹过,安朗县跟鬼城一样,连人€€声都稀少。
敖昱还没€€到县衙,就让巡逻的军士给发现了。
他一路带到了如今管事的将军见面€€(县衙后宅),敖昱见人€€就跪:“小人€€县丞之弟,顾清瑶,见过将军。”
他不是在炫耀身份,这是在表达来意€€,将军会认为,他是顾家派来的人€€。
连姓名都未曾向敖昱告知的将军点了点头,自然也没€€让敖昱起来:“顾家动作还挺快。行,说说吧。你们家主母子的命,值多少钱?”
“将军,李家在我们县经营的是赌场、钱庄、当€€铺、牙行的买卖。要银子,他们家比我们家多。我们顾家是耕读传家,银少,地多。”
“……”将军的表情€€终于稍稍有了些变化。
人€€是都在牢里呢,但还没€€到审的时候呢。
像是这种纯粹就为了捞银子的抓捕,流程是这样的€€€€先关上€€一到三天,主犯不打,只把没€€什么用的小卒子拉出去拷打,让他们听着€€哀声惨叫,看着€€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火候差不多了,再把主犯挨着€€个地拉出去拷打,将各类刑罚熟悉一通后,让他们疼,却不伤筋动骨后,再开始问。
所以,牢里人€€还什么都没€€说呢。将军对这小破县城里的情€€况,了解的也仅止于当€€地大家是李、顾两家。
敖昱磕头,又道:“将军,小人€€有十五万两白银奉上€€,还请将军高抬贵手。”
将军指头敲着€€桌面€€,开始犹豫。
敖昱这意€€思是能€€从李家身上€€,榨出十五万两的油来。
不靠他,单纯靠拷打与抓捕牢里的李、顾两家人€€能€€不能€€弄出相同€€的一笔钱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