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昙的表情太明显了。
一览无余。
燕琛给自己打气,他不能露怯也不能被纪昙欺负。
燕琛镇定地看向苏辞镜,语气波澜不惊,“你刚才要说什么?”
苏辞镜掠过燕琛略微飘忽的视线,扭头捉住全神贯注看戏的纪昙。
苏辞镜又气又好笑,“团团乖乖吃饭。”
苏辞镜重新抬头,“就是问下燕总要不要一起去海边玩儿?”
燕琛挺想去。
小时候没有玩伴,长大不至于社恐。
只是和熟悉的人待在一起,更放松些。
哪怕是去海边散散步。
燕琛和苏辞镜认识很久,说不上事无巨细地了解对方,但是相处起来还算和谐。
而纪昙,被苏辞镜看着,应该会乖。
燕琛很难舍弃短暂的休息,不过……
“燕总去不了哦。”纪昙凑到苏辞镜身边,小脸儿板板正正,语气平平淡淡,就是那双漂亮的琉璃眸沁转着流光,怎么看怎么透着坏,“他要去相亲。”
燕琛:……
好气。
在燕琛发作前,苏辞镜一手端起纪昙没吃完的小馄饨,一手捞起作怪的纪昙,对燕琛不好意思颔首道:“那就不打扰燕总了。”
苏辞镜对怀里含着勺子的纪昙无奈低语,“宝宝,我们还是回房间去吃早饭吧。”
苏辞镜扔下餐桌上呆若木鸡的燕琛,把纪昙拐回房间。
“安生不了一天。”苏辞镜揪了揪纪昙的小鼻子,没什么办法地叹了口气。
纪昙义正言辞,“可是他就是要去相亲啊。”
“为什么我们去玩儿,还要带上老板?”纪昙不高兴道:“我不要和你一起工作、一起伺候老板。”
“没这回事。”苏辞镜摸了摸纪昙的脸颊,“燕琛大学和我是同学,除了工作,我们算的上是朋友。”
苏辞镜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燕琛没几个朋友。
他勉强可以称得上是燕琛的朋友。
“没有老板和下属是朋友的。”纪昙眨巴眼睛,中肯道。
纪昙说得很有道,苏辞镜无法反驳。
苏辞镜只好顺着纪昙的意思点头,“好吧,燕琛现在没有朋友了。”
纪昙被苏辞镜这么一说,神情反而有些犹豫。
“燕琛五六岁时父母闹离婚,他就落下口吃的毛病,口吃会被人嘲笑,渐渐他就更加不爱说话。”苏辞镜顿了下,“大概是十岁左右才好转。”
“他从五岁孤独地过了五年,从此又孤独地过了十七年。”
纪昙抿抿唇肉,“他父母为什么要离婚呢?”
苏辞镜眸光闪了闪,唇线平直淡淡道:“这谁知道,不是为了情就是为了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