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周文柏掩去眼底的冷漠与厌烦,未知的恐慌侵蚀着他的心脏,他有预感他好像要失去纪昙。

可他根本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周文柏看了眼同样面色不好的周赦,开了个玩笑,“当初纪云薪要和你结婚,你答应了他,就没这么多事了。”

周文柏说完,却没半分被自己的玩笑愉悦到,心脏就重重沉了下去。

周赦敛眸,“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周赦起身,“我先睡了。”

周文柏见周赦越过自己,忽然叫住他,“周赦,你恨我吗?”

走到楼梯口的周赦身形骤然僵了下,良久道:“你不恨我,我就很庆幸了。”

周文柏不知何时来到周赦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背,声音如游丝钻入耳膜。

“团团只要属于我,我就可以不恨任何人。”

周文柏轻飘飘的嗓音,却重若千斤地狠狠砸在周赦心脏上,迸溅出周赦空寂的被榨干的全部血液。

周文柏越过周赦上楼,走进他刚走出来的房间。

周赦停在自己房间门口,站了很久都没有动作,来自隔壁房间纪昙朝周文柏困倦甜腻的撒娇却清晰地被他听见。

“你身上有味道,别亲我。”

“小娇气鬼…”

“是周赦抽烟,被染上的。”

“嘴巴里面没味道的,亲一口。”

“唔…你骗人…唔…”

小情侣更多的亲昵的密语湮没在口齿交缠之中。

周赦垂眸,半天终于有了动作,走进自己的房间。

周文柏似乎是被纪云薪几乎不要命制造出来的车祸刺激到了,不断地在钟沛怡这边施加压力,希望缩短婚期。

弄得钟沛怡整日都在向纪昙抱怨。

纪昙没法忽视周文柏的想法,劝说钟沛怡答应周文柏。

于是半个月的婚期被缩短到一个星期的时间。

“纪老爷子最近身体康健?”钟沛怡不失热切地寒暄,“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精神头不错。”

纪士信一来一回周旋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小辈结婚,做长辈的就了却一桩心事。”

“可惜恩谊病重。”纪士信感慨道:“守锡和嘉妍实在脱不开身。”

“毕竟是舅舅舅妈。”钟沛怡打着太极,“总归是外祖父更亲些。”

程嘉妍是纪昙生母,他自己却真的跟纪昙没任何血缘关系。

钟沛怡这话里话外点程嘉妍和纪守锡没有人情味,他这个惦念周家利益的不相干的老头子过来蝇营狗苟。

纪士信经历过大风大浪,现在纪昙和周文柏结婚,通过周家保住纪家才是真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纪士信客套地应着钟沛怡,转而对旁边的纪云薪道:“小昙和文柏怎么还没到?”

纪云薪意会道:“我打个电话问问。”

纪士信点头,“明天就要订婚了,趁着今天双方一起聚聚,让他们不要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