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儿就走,明天记得送团团上学。”
周文柏叮嘱完周赦,视线凝在周赦破裂的嘴角,随后移开目光,“周赦,我不用你帮我认清什么所谓的真相。”
“我不在乎团团是否能够分清我们两个,事实上我也不需要他分清。”
周文柏说:“我知道团团不爱我,他只是遵从纪瑗的安排,找个有份规规矩矩的工作、在社会上平平淡淡生活的伴侣和他一起过日子。”
“我很庆幸我的工作是医生,是团团的第一选。”周文柏抬眼,眼底的那点寒凉似乎要结成霜,“周赦,不要试探他,不要吓到他。”
“我在纪昙面前永远是弱势方,你不要让我失去他。”
称得上是警告。
在爱情和亲情中选择爱情,在爱人和弟弟中间选择爱人。
周赦不意外周文柏会做这种决定。
周赦颔首。
周文柏眼底的寒冰散开,扫过周赦嘴角的伤口,“家里有碘伏吗?记得上药。”
周文柏说完与周赦擦肩而过。
周赦叫住他。
周文柏站定,静静等着周赦开口。
“不全是,纪昙记得你看不了红色。”周赦偏开头,“他给你盛的鸡蛋汤里没有西红柿。”
周文柏怔了下,眸光蓦地浮软。
“我没注意。”周文柏唇角不自觉勾起,轻笑道:“我这个心脏内科大夫竟然也有眼神不好使的时候。”
周文柏下楼。
脚步声在周赦耳边逐渐消失,紧接着就是楼下两人亲密低语。
周赦环视着周文柏给纪昙布置得温馨异常的房间,往里面走了几步,关上了通风的窗户。
秋天晚上的风很冷,生过病的人体弱受不得这么硬的风。
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周文柏就离开了。
纪昙作息很规律,九点半就上了楼。
周赦从书房出来,到楼下厨房冲了杯蜂蜜水,经过阳台时。
整齐排列的两溜盆栽角落有个缺口。
周赦手指贴在透明的玻璃杯外壁,蜂蜜水的温度蔓延到周赦指尖。
是铜钱草还是发财树来着?
周赦收回目光,上了楼。
“笃笃。”
“干嘛?”纪昙从门缝挤出张防备的小脸儿,虎视眈眈地看着周赦,“你要干嘛?”
周赦望向纪昙没有丝毫困意的琥珀眸,把手里的蜂蜜水递过去,“喝了睡觉。”
纪昙摸摸索索伸出一只手,接过周赦掌心的蜂蜜水,低头喝了一口,有些烫。
纪昙着急赶周赦走,皱着眉忍着烫意一饮而尽。
纪昙殷润的唇瓣微微有些红肿,不是蜂蜜水烫的,周文柏临走前没少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