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鹭都能批阅€€子、代替他这位君王不早朝的五叔与臣工议事了,他是寻常的小孩子吗?”裴溪亭微微挑眉,“你之所以选择在此时重审此案,还有一个原因,不就是因为看了宗鹭那副《雏鸟初飞》的画,看出他的心思越来越压制不住,担心他会主动找上那些反逆吗?”
“承认吧,随泱。”裴溪亭伸手替宗随泱了围脖,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你的心太软,根本舍不得把雏鹰丢下悬崖,使它在绝望中自己学会展翅飞翔。所以你放弃了把反逆作为宗鹭的磨刀石的念头,放弃了让宗鹭自己替元和太子翻案的想法,你还是选择为他打点好一切。”
宗随泱端详裴溪亭良久,说:“溪亭,你知我。”
裴溪亭得意地说:“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蛔虫太恶心了。”
“嗯,”宗随泱低头亲吻裴溪亭的手背,轻声说,“你是我心里的小狐狸。”
第94章 布告 “哇!”
元和太子的事情还在收尾, 裴文书不必同行,自顾自地窝在暖阁里忙着画画。
这幅画很神秘€€€€宗随泱两次进入暖阁,裴溪亭都会做出受惊然后立刻伸手阻拦他靠近的动作。
第三次进入时, 宗随泱故意靠近一步,吓得裴溪亭立刻“噌”起来,几步上来拦他。
宗随泱没有乱看, 顺从地后退一步, 揽住裴溪亭的腰, 说:“画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这么神秘?”
“关你什么事……”裴溪亭话未说完, 脚下猛地一轻,已经被宗随泱抗上了肩膀。
宗随泱语气冷酷,说:“把你埋进雪里。”
“大王饶命!”裴溪亭能屈能伸, 赶紧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我说着玩儿的, 跟你有关!”
宗随泱对这个答案并不十分满意, 脚步一顿,继续扛着裴溪亭往外面走。
“我的一切都和你有关!”裴溪亭急中生智道。
宗随泱停下脚步, 将裴溪亭放了下来,一副“勉强算你过关”的表情。裴溪亭头发,失笑地说:“你是不是就喜欢我说些甜言蜜语来哄你?”
宗随泱不置可否,“这有错吗?”
“没错。”裴溪亭正经严肃地说,“您做什么都没有错, 您的美丽就是通行令牌!”
“花言巧语。”宗随泱屈指弹了下裴溪亭的脑门,“继续做你的大事吧,我走了。”
裴溪亭立刻柔情似水地挽留, “您去哪儿啊?”
“不知。”宗随泱想了想,“前堂。”
“你把要批阅的搬进来吧。”裴溪亭环顾四周,指了指不远处的榻,“那里可以放。”
宗随泱担心地说:“不好吧,打扰你做神秘的大事怎么办?我还是去外面吧。”
裴溪亭心甘情愿地饮下这杯浓郁的绿茶,笑着说:“我相信你不会偷窥我的隐私。”
宗随泱心甘情愿地戴上这顶高帽,俞梢云便将前堂的€€子搬到暖阁来,给他上了一杯热茶。
裴溪亭回到窗前的书桌后,端起豆乳喝了一口,美滋滋地呼了口气,继续埋头画画。
茶盖轻轻拨出声响,宗随泱看了眼堆在书桌一旁的长折子,看体量,裴大画师是要画一本书?
事实证明宗随泱的猜测颇有依据,接连几日,裴溪亭闲暇时都窝在暖阁里画他的长折子,连夜里钻了被窝后都念念有词、若有所思。
“我近来发现一件事。”
傍晚,裴溪亭结束了今日的画画工作,正躺在小大王身上看话本子,看得咯咯直乐。宗随泱走到他身旁的躺椅落座,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
裴溪亭闻言挪开眼前的话本子,看向宗随泱,用眼神请问:是什么事呢?
“就是这种话本子,”宗随泱瞥了眼裴溪亭手中的薄册,“有人以我为原型写了一本。”
虽然说裴溪亭手中的话本子是江湖武侠题材,但闻言他还是心虚地抖了一下,假模假样地说:“真的?什么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