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走至电梯时,身后传来一声少年的喊声:“饭盒姐姐。”
凌妤脚步一顿,眼角余光瞟了眼,三米开外坐在轮椅上的少年。
少年歪斜着嘴唇,冲她嗬嗬嗬的笑。
眼睛不大,也许是天生的疾病的原因,他看人的时候,眼尾是斜的。
笑起来,五官纠结在一起,配上他阴郁的眸光,给人的感觉奇怪极了。
都是疯批,如果顾罄给人的感觉是与己无关的冷漠的话,顾艇给她的感觉,便是淬了毒的蛇。
后者将病态扭曲的三观藏在病弱的身体内,肆无忌惮的打量人。
凌妤不是顾罄,她对于令自己不舒适的人一向耐心欠奉。
轻飘飘抽回视线,像是面对陌生人一般,凌妤冲顾艇微颔首,而后转身摁下电梯下行键。
凌妤离开的如此干脆果断,顾艇眼底阴郁一闪而逝,喉腔里跟着嗬嗬嗬了两声。
他又笑了,看向凌妤目光里病态粘腻的恶意扑面而来:“你和她不是一路人。”
前头电梯卡在三楼,一时半会上不来。凌妤索性双手插兜,耐着性子盯着面前闪烁的数字。
少年像是得到了某种默认的信号,神经质一样笑出声:“你知道我姐姐,喜欢什么吗?”
少年费力的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脖颈拍了拍。
“她喜欢这个。”顾艇说着说着歪斜的口角又开始流涎,一长条的口水砸在地上,他兴许连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丑陋。
凌妤举着手机拍了一张。
两人一站一座,顾艇压根注意不到凌妤的动作,他还在喋喋不休的不休的展示自己病态的优越感。
“她喜欢用针筒往不同动物的皮肤上戳各种各样形状的针眼。”
顾艇语气一顿,费力的抬起头盯着凌妤的细脖,露出个阴郁又粘腻的笑:“ 当然,她更喜欢在人身上……”
凌妤哦了一声,她吊着眼皮侧回头,嘲讽道:“在你身上吗?”
顾艇一噎,摸着自己光滑的脖颈,想到顾罄油盐不进的冷漠,
哪怕对方发病,情绪最不受控制的时候。
顾罄依然不愿意接受他的邀请,她宁愿用针筒对着一只死老鼠穿刺,也不愿意和他一起堕入疯子的深渊。
顾艇眼底怒意一闪而逝。
看向凌妤的目光多了丝杀意,他爸的命换回了顾罄,那么顾罄这条命就等于是他的。
他要让她的双手沾染上鲜血,变成他的同类。……
因为明明顾罄早已经疯了,顾艇非常肯定。
每个月月初的顾罄,她的疯是任何人见了心惊肉跳的疯。
她不过是因为疯的十分清新,心里保留一份底线,可以轻而易举忍住内心毁灭欲,从未将双手深入血腥。
想到这里,顾艇脸上几乎爬满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