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斯……我明明……没有错的……”
赫越没有拒绝这个怀抱,反而将自己塞进坚实宽厚的胸膛处。
“雄主没错,是艾莱斯陷害的您。”
【阿尼斯,70%。】
阿尼斯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从容不迫,被赫越一掉眼泪就手足无措,绷得很紧的神经也让感情趁虚而入。
拿来的材料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他不想按照已经做好的方案让赫越受委屈,让他无辜的雄主就这样落入他们的圈套。
赫越在温暖的太阳下晒了有一阵子,沾上泪痕的脸颊湿漉/漉的,又被阳光晒得很烫。他的脸贴在阿尼斯的脖子上,没有任何衣服的遮挡,阿尼斯只能感受到他脸颊上炙热的温度。
阳光舒适而不暴烈,赫越整个人都被晒得很暖,薄薄的一层绸制衣服下是被晒暖和的身体,现在正因为抽泣而偶尔颤/抖。
皮肤表面的温度从阿尼斯的手心传过来,鼻间也因为靠得足够近而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和太阳的味道,让人想起被阳光晒了一阵而温暖舒适的棉被。
那种感觉,就好像拥抱的是阳光本身一般,温暖但破碎的阳光。
阿尼斯紧抱住他的“太阳”,轻言细语地哄着,一点没有总裁或者商人该有的气魄和冰冷。
等到赫越哭累了,已然是夕阳落幕。阿尼斯已经单独在这个房间里和自己的雄主待了很久,抱着黏在他身上的小猫相处了整整一个下午。
……如果忽略躲在卫生间里捂着自己耳朵的律师先生的话。
赫越绷得太紧了,自从被警官从画馆里带走到现在,他的神经一直提心吊胆,焦虑着眼前的烦心事。在阿尼斯怀里发泄哭了一阵,现在压抑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他揉揉自己发红的眼眶,又恢复平日里平静疏远的语气。
“……让你见笑了。”
心爱的人给予的温柔和信任只有短暂的美好时光,在抽离走的时候,阿尼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抽痛,如同上瘾的酒精被迫强行快速戒断一般。
阿尼斯仍跪在赫越面前,膝盖早就没有了知觉。他扯出一抹苦笑,回答道:“雄主太客气了……”
他宁可刚刚的片刻就是永恒,这种想法一度超过了他亲眼看见赫越正在承受委屈和不甘。好在他的智先行,心疼先占据了高地,他希望赫越尽快好起来。
“这些方案都不可行,我再想想其他办法。”阿尼斯捡起刚刚仍在一边的方案文件,整齐地累成一叠。
赫越点头,也弯腰去捡散落在另一侧的检测报告。
检测报告上打印的色块被泪水晕开,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糊成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颜色。中间的颜色还能和原来的颜色相似,但是晕到远处的颜色只剩下不同程度的红黄蓝三种颜色。
赫越盯着这些颜色发呆。
阿尼斯出声安慰道:“没关系,我再去检测机构打印新的报告就好了。”
“等一下,我好像知道怎么破解这个死局了。”
赫越拿着检测报告,从懒人沙发上蹦起来,径直去往了卫生间。
刚打开门,他就和坐在里面一个下午的律师雌虫面面相觑。
他们俩尴尬地礼貌微笑点头,不自在地打了个招呼。
“我用一下洗手池。”
“请便。”律师雌虫躲到一边,避免这种更加尴尬的场景。
赫越在没有被打湿的打印报告上滴了水,看着颜色逐渐晕开,成为原始的单色。
对啊,他为什么没有想起,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颜色,都是三原色加上黑白组成的呢?就算是艾莱斯,他能调出的颜色,也是基于最基本的颜色调配出来的。
赫越把湿淋淋的检测报告纸张举给阿尼斯看,眼睛里终于有了明亮的光。
“只要我能用三原色和黑白调配出99%匹配度的颜色,我就能说,我是用无版权的颜色调出来自己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