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春天比顶流艺人还金贵,像是活在传说里。冬天与夏天对话两句,中间的气口便是忽冷忽热的春天。
施然兴致缺缺地回到北城的家,在前庭的一套顶层复式。宽敞的空中花园被打理得很精致,她靠在阳台门边等小林简单地收拾了下花园,确认监控开着,然后便坐到蔓藤畔的吊椅中,处理一天的工作。
《非欲》这边的进展并不好,赵安生是新锐导演,心气很高,总觉得删减会破坏影片的艺术性,迟迟不肯低头。施然跟她吃了两次饭,聊到松口,再剪一版上去之后,在技术审查环节又被压下来了。
原因是有传言,赵安生在初剪不过时撂了话,说大不了不拿龙标了,直接往国外影展送。
这话落进上面的耳朵里,当然很扣分。
赵安生一直颇受国际影展推崇,原本就被盯得严,施然给赵安生打电话,赵安生很无语:“是我说的?”
“我发癫啊我在送审时说这话?”
《非欲》不仅是全组人的心血,也将是她和施然艺术生涯的高光之作,她们都寄予厚望,恨不得当鸵鸟,生怕行差踏错一步,怎么可能自己倒油。
施然听明白了,有人让别人以为赵安生说了。再则初剪的时候赵安生表现得非常不配合,令这个传言看起来像极了真相。
“我们组里有内鬼,”赵安生几周没睡好了,流着眼泪打哈欠,“把我吐槽春晚小品审得难看都透上去了,操。”
她态度诚恳地找人解释,人家反手就说了这件事,吓得她没敢多说。
施然静静地听,冷淡道:“我想办法。”
赵安生用挖耳勺的顶部挠鼻子:“啥办法?”
“月底有个慈善晚宴,”施然把头发挽到耳后,晃了晃吊椅,“我去聊一聊。”
有跟审核那边打过比较多交道的资方会参加,她问问情况。
挂完电话,她又点开微信,小面包没发来消息。施然轻掖嘴角,一边思考月底的慈善晚宴,一边懒怠怠地搜索阮阮,看有没有最近的路透。
有,还很多。
施然将小腿放下来,支到地面上,晃悠的吊椅停住。
阮阮上了文娱榜热搜,虽然是低位,讨论度却不小。狗仔偷拍了一个视频,截出几张图,说阮阮深夜在小区里痛哭,疑似因为网暴心理崩溃。
阮阮梨花带雨地坐在花园木椅上,由于妆容精致,穿搭成套,看起来像朦胧的艺术片。
施然蹙起眉头,打开评论区,舆论的走向她能猜到。
“???网暴?谁网暴她了?”
“不就是说她读错字了吗?嘲了两句希柯区克姐,至于吗?也还好吧……”
“戏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