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了墨玉限制,但你的灵气波动如果离去不远,也会被越尔察觉。”玄无身影浮动,慢慢引导道。

祝卿安眼神虚虚凝在不远处一点,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淡淡顺她回,“那怎么办?”

“很简单,本座可以帮你掩去身形气息,届时你我已然出宗,天大地大,又有何人能寻到我们。”玄无终于说到自己的目的,声音愈发温柔。

“只需要你接受本座的融合,借用一会你的身子罢了,很快会还回去。”

蓝溪正震惊与眼前所见,越尔就先将一支花塞进她手里。

花朵很小,花瓣粉白,两侧的绿叶的尖端垂直向上,如即将腾空的羽翼,正好将花朵保护起来——这正是每次都只能从悬崖边遥遥相望的那支秋海棠。

原本越尔一出门,蓝溪就猜到她是奔着那悬崖边去的,只是眼下这幅光景,受伤的居然是李卿卿?

“愣着做什么?去洗干净下锅,滚了两次给苏昭云跟紫莹喂下去。”越尔相识看不住蓝溪眼里的意外,说道。

蓝溪刚提步,又被越尔叫住:“外用的伤药还有吗?”

蓝溪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白一瓶,这原本是苏昭云制好的伤药,说让她给越泽送去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出发,便被这桩事给拦了下来。

越尔接过伤药后摆摆手,示意蓝溪去处理秋海棠。

这边,书房里被苏昭云她们占着,越尔便带着祝卿安来到了书房的隔壁,她自己的卧房。

她的卧房很简单,一个矮柜,两只樟木箱子,一张简单的圆桌。

原本要将人放在床上,祝卿安却在她路过圆桌时开了口:“放我下来吧,我坐这就行。”

她的衣摆上满是尘土,若是沾在床铺上,清洗起来可是个大工程。

越尔闻言并没有多想,而是将人放到玫瑰椅上。随后转身出门。没一会便端了一盆清水进来。

她将水放下,随后在对方面前蹲下身。

意识到这土匪要做什么后,祝卿安倏地收起腿,抱着膝盖蜷缩在圈椅上:“不、不用了,我一会回去洗个澡,然后自己处理就行。”

让土匪给她洗脚……她会折寿吧!

“那你洗澡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否则一会皂角混着泥沙……”越尔没有再说下去,留给祝卿安无限地遐想空间。

祝卿安低着头,小声咕哝一句:“那我也可以自己来……”

越尔见她这般,索性后退一步,给她自己动手的机会。

祝卿安看着那盆清水,先是试了一下温度,在确认合适后,足尖轻轻点了一下水面,又突然收回来。

原本平静的水面上,一层一层的涟漪绽放开来。

祝卿安的脚是凉的,明明手上温度是合适的,落到脚上却觉得隐隐发烫。

她抬眸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已经不急不慢地坐在圆凳上,一副请的姿态。

祝卿安抿了抿唇,下了个狠心,直接将右脚踩进水盆中。

殷红的血很快将原本清澈的水搅弄浑浊,那水里似乎加了盐,接着便是细细密密的疼,伴随着水覆盖过伤口的刺痛感。

“嘶——”

实在是太疼了,祝卿安咬着牙,又把脚从水盆里抬了起来。然后便将腿支在一旁,直了直身子:“我好了。”接着便朝越尔伸手,想要她手中那张干净的棉帕。

越尔见对方刚刚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摇了摇头。

这盛京的闺阁小姐都是这般……越尔思索一圈,最后落在“娇弱”二字上。

她端起那盆浸染过鲜血的水盆,出门将水倾倒出去,随后又新接了一盆清水端进来。

这次,不越祝卿安的挣扎,她捏着对方的小腿,将那只白净的足放在铜盆边缘,随后拿过那张棉帕,用水打湿后,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