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鱼闭着的眼, 噌一下睁开了。
两人的视线,隔着大半个屋子的距离,遥遥对视上。
付鱼被她眼里星光般闪耀的期待看得有些脊背一僵, 沉默两秒后,强装镇定地反问:“你是指做什么?”
半夜、孤女寡女、共处一室、动词用“做”。
数个关键词一结合, 就算付鱼再愚钝,也能猜到孟迟羡口中的“做”字后面, 省略了什么。
这只是她的猜测, 不敢单方面将之当成事实。
毕竟原剧情里的孟迟羡, 被“至交”背叛之后,便“怨屋及乌”地再也不愿同人交流。
连交流都抗拒,怎么可能会在与陌生人刚认识不到一天的时间里, 就有这么毁人设的想法呢。
虽不知对方为何能够允许自己留宿, 但付鱼也只会将这当成是孟迟羡破天荒的善心, 并不会太自信地多想其它。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还要和孟迟羡交朋友,可不能让对方误会自己心思龌龊, 像刚才那样附和般问完之后,付鱼又主动添上后半句。
“你的意思是明早想和我一起做饭吗?我刚才看了下厨房, 里面——”
“呵。”一声近在咫尺的轻笑,打断付鱼替自己找补的话。
不知何时已从床上下来的孟迟羡, 这会儿已来到付鱼所躺的沙发边。
月光自窗外送进来, 落在她身上,将她身上这套卡通的吊带睡裙, 照出大片阴影。
睡裙下摆仅到膝盖处,随着身子落座的动作, 微微往上收去一些。
那截白得泛光的大腿,就这么暴/露在付鱼避无可避的视线中。
付鱼下意识偏开眼, 侧着的身子正想往后缩,身旁人忽的俯身向她倾来。
冰凉的手腕隔着单薄布料紧贴上她的腰侧,松散的发尾伴随着孟迟羡凑近的上半身,落在付鱼的脸颊与耳朵之间。
脸上是痒,腰侧是寒。
不同的刺激,惹得付鱼的身子彻底僵硬在了原地。
她就像被网住的兔,一时逃脱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个设下陷阱逮住自己的猎人。
孟迟羡精致的面孔一半隐在阴影里,光与暗的交汇处,那张薄唇一张一合地说道:“都是成年人了,我想有些话,应该也不需要我说得这么直白吧?”
泛白的指腹暗示性地轻扣上付鱼僵直的手腕,比这夹带着暧昧的动作更为直接的,是手主人接下来的话。
“也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含蓄,算了,就当你是真不懂,我就说得直白些吧,想和你做的,自然不是饭——”
她银铃般低笑一声:“是爱。”
付鱼眼皮一颤,刚晃过神,对方便攥着她的手,颇具邀请意味地虚扣在自己胸前。
“别误会,我对你暂时没有其它想法,只是你长得挺不错,我挺喜欢的,怎么样,我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考虑得怎么样,要做吗?”
孟迟羡其实并没有用多大劲,付鱼要是真想挣脱,都不需要怎么费力,就能把手抽回来。
只是她这会儿整个脑子都被她大胆又直白的话给震惊到,倒是顾不上自己被对方把控着的手。
听她说完,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这是打算和我一/夜/情的意思吗?”
话落,孟迟羡还没回应,她自己就先惩戒性地咬了口自己的舌。
自己这破嘴!
不说还好,一说就用个这么爆/炸/性的词,也不知道对方听了会怎么看她。
结果,本该笑话她前面装正经的孟迟羡,却是一把松开了她的手。
原本含笑的表情,瞬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