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棹找到了那部电影, 并且看完了。
其实电影的拍摄手段是很幸福的感觉,无论是色调还是运镜方式,看着就像是一个甜蜜蜜的爱情电影。
只是到电影结尾最后, 才有一个明显的暗示,将前面若有若无的不自然和诡异挑明——
男主烧掉了伴侣的黑白照, 在烧照片的时候,画面闪烁了几个事故现场,隐约可见模糊的血肉。
而电影画面一转,又是男主的伴侣笑着跳到他的背上, 跟他说晚上想吃烧烤,在院子里弄烧烤好不好。
齐棹看到这儿时, 哪怕电影里男主起身说好,画面的最后是他们手牵手一起进屋子,男主问他要吃些什么,齐棹都笑不出来。
他不是觉得悚然,而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和难受。
……在祁危看来, 他就是幻影般的存在么?
所以他才会看他那么紧, 所以他才会想要将他紧紧地抓在手中,所以……
齐棹茫然。
他要怎么样才能让祁危明白, 他不是他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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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祁危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后,就打开手机调出监控看了看。
就见齐棹开着电视, 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低叹了声, 去调高了点室内的温度, 免得齐棹感冒。
又在回来看齐棹时,走了几秒神。
在异国他乡这么多年, 齐棹不是没有学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知道齐棹在放假休息时,会为了避免自己在沙发上睡着感冒, 所以会特意盖着小毯子看,这样要是困了,拉一拉毯子就可以睡着,免得自己想着就躺一会儿,结果直接喜提感冒套餐。
但这个不会照顾自己,需要他盯着的…很像他想象出来的样子。
祁危很清楚自己总是希望齐棹依赖他,无论是从前——多久以前,还是现在,他想得最多的,就是希望齐棹能够依赖自己。
他喜欢被齐棹麻烦,也喜欢齐棹需要他,更喜欢他可以照看齐棹,无论是什么。
恨不得亲手端着碗给齐棹喂饭,看人乖乖在他怀里张嘴……
可齐棹太贴合他想象的模样了,他就会觉得不真实。
尤其祁危清楚自己不是一个好人,甚至不是个干净的人。他这一路爬上来,不知道做过多少肮脏的事,算计、阴谋、利用与背叛,他就是个小人,踩着别人的骨头和血上位,他怎么能拥有齐棹这样美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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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祁危回到家时,齐棹刚好在画画。
他学过这些东西的,祁危也知道。虽然没有什么天赋,但单论画的表面来说,画得还是不错的。
齐棹在仿一副知名的油画,以此来平复自己的心绪。
看见祁危走来时,他也放下了笔,解开了围裙。
本来是想表现得自然点,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也让自己冷静了不少,可在看见祁危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上前去抱住了祁危。
祁危微顿,反手搂住人后,低头亲了亲齐棹的眼睛:“怎么突然想画画?”
“看颜料再放就过期了。”齐棹说:“就翻出来用了,免得浪费……倒是你。”
祁危没问他怎么了,而是问他画画的事,就让齐棹的心一点点安定下去。所以他才能笑着说:“买了又不用,买了干什么?”
祁危随意道:“想着给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