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危眸色微动。
他望着齐棹, 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而是松开了齐棹的手,弯下腰一把将齐棹抱住。
祁危说不出话来, 他甚至很难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
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开心二字能够描绘。
他只知道……
“阿棹。”
祁危低着眼,嗅着齐棹身上独一无二,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不可以取代,甚至无论在什么东西身上都找不到一点相似性的味道。他的腺丨体因此满足, 也因此战栗,更在这两种, 甚至是更复杂的情绪交织拉扯折磨中反而在这一刻诞生了恐慌。
祁危的声音轻轻的,还带着恍惚感。
这一次他不是演的,而是发自内心地在问——
“这不是我的幻觉,是吗?”
还是这样的疑问句。
希望答案是“是”的疑问句。
但这次却和之前让齐棹感到无奈和觉察到他的那种强势、不容置疑但又在竭力克制的矛盾危险感不一样。
这一次是会让齐棹心脏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了一下的难受感。
他早就知道祁危很喜欢他了。
可在这一刻, 他还是忍不住想, 祁危到底是有多喜欢他啊。
“嗯。”齐棹靠在他怀里,因为双臂都被祁危一并困住了, 所以无法抬手,只能偏偏脑袋, 靠在了祁危的颈侧——得亏这边不是祁危的腺丨体——他跟祁危说:“是真实的。”
他不是陷入易感期时出现的幻觉, 也不是祁危腺丨体犯病失控时, 信息素为了保护他,他的大脑为了保护自己, 而本能编织出来的幻境。
祁危抱着齐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呼吸也重了很多:“阿棹。”
他低喃着, 渴望了许久的珍宝到手,已经不能用满足二字去形容了,那是更为复杂的情绪:“你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哪怕只是试试。
齐棹很确定祁危现在不在易感期,他才结束易感期没多久呢。
可不在易感期的alpha,在这一刻竟然会展露出这么多的不自信和怯懦忐忑,也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祁危是真的很喜欢他啊。
齐棹再一次点头:“嗯。”
他微微偏头靠着祁危,轻声道:“祁危,你是个很让人心动的人啊。”
其实无论是七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有心动过。
虽然七年前他骂祁危神经病,可在飞往A国的飞机上,齐棹不是没有心动过啊。
——对祁危所说的话。
把一个人的腺丨体安在另一个人身上听上去真的很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说是天方夜谭。因为beta和alpha与omega就是不一样。
beta没有生丨殖丨腔,也没有信息素,更没有腺丨体,从身体结构上来说就是不一样的。
alpha和omega都有安放腺丨体的“地方”,但beta没有。
alpha虽然不能怀孕,但是alpha也有在身体分化过程中出现的封闭的生丨殖丨腔,就是有,但是不能受孕也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打开,除非得了什么特殊的疾病转化为omega了。
所以祁危说的话几乎就是不可能实现的。
齐棹也知道,可他还是会因为那一刻而对祁危心动。
说白了,就是在他被他努力想要留住的家彻底当作外人一脚踢开的时候,真正的外人却朝他伸出手,愿意把命都给他,就只是为了把他捧回高位。
怎么能不对祁危动心。
“你不会觉得我很烦吗?”
祁危低声:“我总是缠着你,还总是黏黏糊糊地想抱你,想挨着你……”
齐棹当然知道祁危这个“毛病”,但是知道和祁危说出来是两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