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也没聊什么,温年就来了。
时岁此生有幸,终于见到了温年和皇帝那作死的相处方式,几乎每一句话都在和皇帝唱反调,活脱脱一个叛逆期的小少年,时岁这也才明白,原来平时跟她说话那口才是跟皇帝练出来的啊。
而且这皇帝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
时岁怀疑是不是温年上辈子救过皇帝的命,要不然干嘛这么百依百顺。
亦或者是觉着,国家只有温年一个继承人,只能顺着呢?
也不至于吧。
温年来了之后,时岁就放心了许多,刚刚那股谨言慎行的劲儿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温年可能也知道她不善于应付这个局面,几乎把皇帝问她的所有问题给揽了下来。
两人就民情这方面谈了一会儿,约莫着时间大约够了,温年便说:“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话说的够明显了,皇帝也听出来了温年的意思,便说:“行吧,领着你的太子妃回去吧。”
其实到了谈话后半段,时岁几乎变成了一个隐藏人,毫无存在感,以至于温年刚转身想走,才发现时岁坐在他身后垂着头,脑袋一点一点的,原来是这人是睡着了。
温年一开始是想把人拎起来的,后来看时岁睡的实在太香了,便又回头看了一眼起身要走的皇帝,拦道:“我突然又想起来了一个事,想和父皇探讨一番。”
皇帝:“……”
皇帝站在大殿中央,抬眸扫了一眼都快趴桌子上睡觉的时岁,嗤笑了一声:“为了太子妃?”
“不全是。”温年轻笑道:“只是见父皇今天兴致不错,便想多聊一会儿。”
皇帝笑了出来,睨着时岁,突然说:“你这太子妃的性格,倒是有些像你母妃年轻的时候。”
温年怔了怔,黑润润的眸子直直的望着皇帝,嘴角僵了一瞬,又问:“现在提她做什么?”
时岁有个习惯,上课偷偷睡觉的时候,如果听着老师突然沉默,会下意识触发自我保护的系统,立马惊醒,因为一般老师战术性沉默,可能小部分概率便是发现哪个倒霉蛋上课突然干坏事了。
因此这大殿突然安静,时岁突然惊醒,看着两人的气氛不对,便想着赶紧找个理由撤了吧,毕竟多说多错、祸从口出。
于是时岁扯了扯温年的袖子,低声说:“我饿了,找个理由跑吧。”
温年轻声笑了下:“饿了?要不你再睡一觉,看看在梦里能不能吃顿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