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拿着吃,这是我的身体。”]
“谁又没干过这种事呢?人人都有自己的情人,这正是上流社会的风尚。”——希利亚德·拉米雷斯对自己说。
可惜这并不是什么特别有道理的安慰,因为一般来说一对儿情人里女性的那一方也不会像现在的加兰那样跪下去去亲吻对方的大腿,这太私密也太……淫乱了。加兰的手指落在拉米雷斯的小腿上面,缠着绷带的那只手吊在胸前,从头到尾拉米雷斯都没问她那个伤到底疼不疼。
他知道是疼的,只不过就算是他问了对方也不会说而已。
现在他把手指按在自己穴口上面,微微地皱着眉头,那地方本来是干燥的,但是前列腺液已经从阴茎上滴下来,慢吞吞地流过他的会阴。拉米雷斯本身很容易被他的情人撩拨起情欲来——不,现在并不是讨论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小混蛋的好时机——但是比起羞耻感来,现在其他的事情都不太重要。
房间一侧毕竟还有明亮的一排长窗,就算是拉米雷斯知道没有人会从那里经过也让他感觉很不自在。他的手指缓慢地探入穴口,指尖上站着前列腺液,算是在干燥之间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润滑。
但这种缓慢的探索本身并没能让那些那种黏糊糊的水声逐渐变大;高热的内壁敏感地紧缩着,莫德·加兰本人依然埋首于他的大腿之间,毛毛躁躁的黑发时不时蹭过一下拉米雷斯的手指。他颤抖着指尖胡乱戳了几下,无论怎么看都有点不得要领(“说实在并不像独身了四十年的人,大人。”他的伴侣的声音怎么听都是一本正经的,“我以为他们的手指都很灵巧呢。”),弄得自己的腿都在颤抖。
在对方说风凉话的时候他还是没有睁眼——他本来应该“很习惯”的,该死,没有男人会习惯把自己的手捅到自己的身后去;而且退一万步说,又不是说他就得习惯被别人盯着自慰了。拉米雷斯的两根手指颤抖着往里面探去,感觉自己的指缝之间终于黏糊起来,但是……平心而论,这并不够。
往往人们会说有享用过鱼水之欢的人就很难回归单身了,这其中的暗示意味大家都懂。
这还并不够,他需要……莫德·加兰。
但最终他还是碰到了自己的敏感点,拉米雷斯依然是往一边偏着头,吞下了一声小小的呜咽。然后他再一次听见了衣料摩擦的声音,加兰那件制服柔软的面料就这样拂过他赤裸的皮肤,对方的手指拂过他鬓角的头发,莫德·加兰的声音听上去又轻又低沉。
“希利亚德,看着我。”她说。
这人事是真的很多,但是拉米雷斯不由自主地还是照做了——加兰擦过他面颊的那只手放下去了,鉴于她另一只手是受伤的,所以现在单手撑着座椅的扶手,微微地向前倾身。她整个人看上去可以说还是很镇静,除了放大的瞳孔和薄薄的一轮浅灰色的虹膜以外,确实如此。
而拉米雷斯不太愿意睁开眼睛的原因当然不是这个。
因为那样的话他就得亲眼看现在这个放荡的、不争的事实:他俩的确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淫,阴茎在没有被触碰的情况下就已经挺立起来,他的后穴贪得无厌地含着自己的手指,前列腺液之类的东西淌满了臀缝,从指缝到那枚镶嵌着宝石的主教权戒之间都是黏黏糊糊的。
然后他注意到,自己的爱人的目光也顺着看了下去。
……拉米雷斯宁愿她别看。
“啊,”加兰轻轻松松地说道,终于大发慈悲地腾出自己抓着扶手的那只手——她是怎么在两只手都不扶着东西的情况下保持这个不平衡的姿势的?——摸上了主教的大腿,那些皮肤在她的掌心里微微发抖,带着微凉的汗水,“我有的时候会想,我要是把这枚戒指塞进去会怎么样呢。”
“……你最好别这么做,那东西很难清理干净的。”拉米雷斯皱着眉头回答,绝对不要承认自己幻想了一下加兰说的那个场景。
然后下一秒,加兰就直接把两根手指贴着拉米雷斯的手滑进了他的身体里面。但是那样还是太紧了,之前被他用来润滑身体的那点前列腺液感觉根本不起什么作用:拉米雷斯本来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扩张着,现下直接被对方搞得呜咽了一声。
大主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内被填满了,这让他有一点合拢双腿的冲动,但是看他现在的姿势,不太可能。他皱着眉头说道:“你……该死的就没有耐心这种东西吗?”
“抱歉,”加兰回答道,整个人压过去轻轻地亲吻他的嘴唇,手指往他的身体里陷得更深了,“我现在如果说你很美之类的话,是不是有点俗套了?”
拉米雷斯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去扣住对方的肩膀。
“比起那些毫无意义的赞美,我希望……”他硬生生停顿了一下,说出这种话对他而言还是有点困难了,“……我希望你现在能在这里上我,勋爵大人。”
——还是那句老话,主教总感觉自己肯定是受到了自己的情人的某种毒害,要不然也不见得能把这种不知廉耻的话说出口,加兰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显得有点惊讶的样子。
然后她简单地说道:“现在不行。”
……也许拉米雷斯之前的确错了,如果他之前就不让这人进门的话,可能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但是他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因为那小混蛋的手指还是不老实地在他的体内戳刺,不得不说加兰手指上的花样估计和她玩击剑的顺手程度差不多。他们两个相处了太久了,她很清楚地知道主教大人身上什么地方一碰就会让他呜咽起来,她的手指和拉米雷斯的手指搅在一起,揉按着柔软的内壁,她感觉到对方颤抖起来。
“您答应过我做给我看的,”她低低地说道,嘴唇啄吻着对方的膝盖,让她的声音都含糊起来,“……希利亚德。”
加兰叫对方的教名的时候声音往往十分之柔软,那种属于女孩子的撒娇调调能在她的声音里面崭露头角,虽然她本身并非如此。
但,要是大主教本身就扛不住她撒娇,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闭着眼睛,这种情况下坚决不能看对方一眼,要不然他的羞耻心会在此时此刻把他毁灭。他能感觉到主教权戒坚硬的边缘硌着柔软的穴口,他自己的手指不得章法地在体内翻搅,但是其实也根本无所谓,反正他现在做什么都腿抖。
拉米雷斯微微仰起头,感觉到呼吸粗重而颤抖,皮肤上蒸腾的热量让他怀疑估计那些皮肤以及泛起了沉重的血色。他的爱人柔软地舔吻着他腿上的皮肤,然后忽然在他的膝弯侧面咬了一口。
他发出一声哽住的哭叫。拉米雷斯猜测这个时候加兰在笑,他不用睁眼也知道那家伙现在脸上的什么表情,也就是在这一刻,对方的手指从他的身体里面抽了出去。忽然的空虚让他不自在地动了动手,但是下一刻加兰就用唯一没受伤的那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的指尖还沾满了黏糊糊的液体。
下一刻,对方就抓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指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面。
……拉米雷斯又一次真的很想把对方打出去。
但是这位现在依然又甜又软地、用祈求似的语气说道:“希利亚德。”
他的手指在发颤,毫无章法地戳刺着体内的敏感点,但是情潮依然如同巨浪一般淹没了他,此时此刻只感觉那种空虚难以平息。加兰以一种一会站起来一定会腿麻的姿势跪在地上,忽然微微地向前倾身,舌尖轻轻地舔过他性器的前端。
要是这时候拉米雷斯发出一声哭叫可就太丢人了——但也许事实的确如此,他把头难耐地侧向一边,一只手的手指依然在体内急躁地搅动,但是那种蚀骨的痒意依然顺着他的脊梁向上腾盛,让他整个人都在震颤。他的另一只手在加兰的强迫之下去玩弄拉扯着自己的乳头,感受着那本来柔软的尖端在有点粗暴的动作下硬起来。
现在加兰只是想要微笑,她放开了握着拉米雷斯的手的手腕,抬起手去把手指按在拉米雷斯的嘴唇上,拉米雷斯微微地动了一下,松开了牙关,然后加兰就直接把手指戳进了他的嘴里。
希利亚德·拉米雷斯在这种亲密的时刻总是不自觉地闭眼,有的时候加兰感觉这真的是相当不公平的——况且拉米雷斯本人也无法从现在她的视角欣赏眼前的这种景象。
拉米雷斯几乎算得上是温驯地舔舐吸吮着她的手指,他本人可能意识不到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真的很色情。那些大量分泌出来的唾液在他闭不上嘴的时候顺着嘴角向下淌,把他的嘴唇和下巴弄得一塌糊涂地水光潋滟。他紧紧地闭着眼睛,睫毛颤抖,眼角殷红的皮肤上面覆着湿迹。
他的皮肤本来就很白,现在泛上了一片均匀的粉红色。拉米雷斯被迫用一只手发着抖玩弄着自己的胸口,加兰估计无论如何主教大人之前都没干过这种事,所以看上去完全不得章法,没轻没重地把乳尖揉弄得发红。
但是他很可能在完全生理上的欲望的推动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大概在干什么(暂时性的,等事情过后加兰的死期就来了),他小幅度地晃动着腰部在自己的手指上操着自己,牙齿磕碰着加兰的指节,发出含含糊糊的呻吟。
然后他就在加兰完全没在碰他的前面的情况下射了,整个人都颤抖着,哽出一声小小的哭腔来,不知道怎么显得委屈极了。
加兰冷静地考虑了两秒钟,觉得一会最好找个人来给她自己的自制力颁奖。
然后她把手指从拉米雷斯的嘴里抽出来,把手指上的唾液和其他黏黏糊糊的液体都抹在了他的嘴唇上。也就是这一刻,拉米雷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指尖发烫,指缝之间都是潮湿的汗水。
他现在好歹是睁开眼睛,加兰在他低垂的睫毛下面看见了一片惊心动魄的混沌的绿色,他的手指在加兰的手腕上颤抖着收紧,嘴唇殷红,最后还是低低地开口了。
“莫蒂……”
他这样轻轻地叫道。
他被更多手指进入的时刻还是从发哑的嗓子里撕扯出一声嘶哑的哭叫。
这着实是不能怪拉米雷斯,他因为这场争吵半个月没见过加兰,而男性的身体也确实不是用来干这回事的。
现在这人一点一点地挤进他的身体里面——四根手指,就算是她的手指纤细也有点太过了,更况且她的手指灵活到完全不是拉米雷斯自己能比拟的——而加兰基本上还是衣冠整齐的,只是把领巾松开了,其他一件没脱。男装外套和马甲上面那些精致的花纹刮擦着拉米雷斯的皮肤,引得他一阵一阵的颤栗。在这样的时刻,他几乎开始怀念加兰偶尔在夜会他的时候会穿的那些有夸张的巨大裙撑的裙子了。
加兰的动作基本上算是温柔,她在用手指一点点进入拉米雷斯的过程中凌乱地亲吻啃噬着他的爱人的脖颈,动作克制,还没有失控到往主教礼服领口盖不住的部位留下咬痕的程度。
她用尖锐的虎牙刺着拉米雷斯脖颈温暖的皮肤,亲吻着他不息跳动的脉搏,听着对方从试图紧闭的嘴唇之间挤出断断续续的哽咽,他的眼角烧得通红,睫毛上的泪珠颤颤巍巍的,这种场景可能足以上认识大主教的大部分人世界观崩塌。
拉米雷斯其实很少会敏感到这个程度,加兰心知除了那些无可避免的疼痛之外,他其实是在紧张。其实现在这场合说什么也并不适合发生这种亲昵而隐秘的情事——且不说那一排排明亮的长窗显然让拉米雷斯有点过于紧张,另一方面,她之前一直跪在坚硬的地面上,现在不光膝盖疼腿还针刺一样发麻。她的一只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现下很难维持身体的平衡——而且她有自知之明,如果她因为这种事搞得伤口恶化了,拉米雷斯估计到下个月也不会再见她。
加兰在近乎把半个手掌都塞在对方身体最深处的时刻,俯身在拉米雷斯的乳尖上咬了一口——下嘴没轻没重,要是人在两只手都没法用于维持平衡还想干这种事的时候,多半都会没轻没重——拉米雷斯整个人都在颤,没叫出声的唯一原因是他及时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常年藏在繁复的衣物之下的皮肤白得晃眼,腿根的皮肤蹭着加兰的身侧颤抖,在撞击之下泛起薄薄的绯红,后穴跟有意识似的紧缩推挤着逐渐深入的硬物。他的呼吸急促而尖锐,胸口起伏,好像吐出来一口气以后用尽全力才能吸进下一口一般,听上去就好像要断掉一样。
加兰用舌尖逗弄对方柔软而潮湿的乳尖,她的嘴唇仿佛在微笑。
与此同时,她的手指毫不怜悯地撞在对方的前列腺上。
拉米雷斯像是触电一样颤抖,就算是咬着手腕的皮肤也没能阻止暗哑的呻吟辗转而出——更不用说下一刻加兰用包着绷带的那只手温柔地拉开了拉米雷斯的手,她的那只手伤口还没痊愈,不怎么能用力,因此拉米雷斯甚至不敢把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手指之间抽出来。
她用那只伤痕累累的手把他咬出牙印的手腕紧握在手指之间,莫德·加兰的手指是那种如一般女性的纤细,但是上面的硬茧可不来着于乐曲或者绣花。拉米雷斯的耳边血液如潮水般轰鸣,感觉整个人都吊在什么恐怖而引人沉沦的深渊之上,惊涛骇浪上唯一的小舟就是加兰的那只手。但是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想念这个。
他想念这个,和那些关于白色祭衣上刺目的血的梦一起、和那些关于利刃刺穿他的爱人的躯体的恐怖的回忆一起,在他的眼前反复浮现。在这些天从梦中惊醒的时刻,他似乎依然总能闻到手指上徘徊不去的血腥味。
而现在他的爱人——鲜活的、温暖的——嘴唇落在他覆着汗水的咸味的、黏腻的皮肤上面。他的一只手被加兰扣紧了,于是只能伸出另一只手去,手指落在了对方的脖颈上面。他眼睛全是泪水晕开的痕迹,基本上看不清东西,但是他依然碰到了对方,手指卷着那些柔软的黑发。
于是他的爱人从善如流地倾身下来吻他。
而拉米雷斯在这时刻又一次射了出来。
他发觉自己的身体敏感到让自己感觉到有点羞耻的程度。而落在皮肤上面的,依然是属于淑女的红唇,柔软的舌头舔掉他面颊上的雷瑟,对方用发烫的舌尖舔舐着那片柔软的肌肤。他自己无处可逃地颤抖着,能感觉那个小混蛋继续稳定地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探索他的身体。
拉米雷斯发出细微的呻吟,言语混乱地推拒。或者他说了别的,说了不要、叫了对方的名字或者说了我爱你——他其实从来不说那个词,有人认为神父们对凡俗的爱多一份,对上帝的爱就会少一分——而他本人最钟爱的东西是到底是什么,从来都是无法轻易宣之于口的一道命题。
但是,他知道加兰其实是知道那个答案的。
他感觉到加兰正占领他身体隐秘的内部,占领本应奉献给万主之主的身躯。加兰的牙齿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一个有些深的咬痕,然后温柔地舔掉流出来的血,那些热度和温暖的皮肤则要占领他空荡荡的胸膛,填满他的心脏。
* *
结果最后科尔森还是打来了电话。
加兰接起电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所以向来电话里说的并不是什么大事——并不是什么“有一个恐怖分子要炸教堂”那种程度的大事。
她放下电话之后抬起头,恰好对上拉米雷斯有些担心的目光,然后她愉快地微笑起来。
“没什么大事,就是旧城区那边有人抢银行然后劫持了银行里的所有顾客。”她说着推开了自己面前的盘子,从桌边站起来,“你明白的,就是那种普通的拯救世界工作。”
虽然她会这样说,但是拉米雷斯明白,在加兰平平安安地归来之前他依然会感觉到担心,这就是“爱”和加兰的工作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于是他只是向着对方露出一个有点忧心忡忡的微笑,说:“注意安全。”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的骑士。”
【纵然身陷这牢固的罗网】
警告:本篇有莫尔利斯塔X拉米雷斯,所谓的“加兰远程指导莫尔搞她男朋友”事件,不能接受这个设定的读者请立刻把这个故事当成你的幻觉。
纵然身陷这牢固的罗网
[“纵然有三倍如此牢固的罗网缚住我,你们全体男神和女神俱注目观望,我也愿睡在黄金的阿佛罗狄忒的身边。”]
莫尔利斯塔·梅斯菲尔德声音平板地问道:“你他妈在说啥?”
“莫尔,”莫德·加兰循循善诱地回答道,“我现在需要你跟拉米雷斯枢机做爱——就算是为了我,好吗?”
我们来环顾一下周遭的场景:
和所有有王室成员或者国家领导人居住的房子一样,弗罗拉宫的地下有一个非常牢固的安全堡垒,王室的安全专家和安保团队会骄傲的宣称这样的地下堡垒甚至可以抵抗核弹的攻击。
现在,地堡巨大、沉重而厚实的金属制大门由于安全系统被黑客入侵而牢牢的锁死了,正位于地堡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办法从里面打开这扇门。而根据国家安全局的计算机专家亚瑟·克莱普的估算,这扇门至少需要三个小时才能被安全局的技术人员们打开。
由此可知,把门造得太结实有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处。
此刻,奥勒留公爵身穿军礼服,双手撑在安全堡垒金属的控制台上——这玩意上面有这么多按钮,没一个可以帮他打开这扇门。他的面色阴沉得好像要滴出水来,在他面前巨大的屏幕上,科尔森及其麾下的特别行动小组的诸位都紧盯着屏幕里安全堡垒的状况。
这里面必然也包括怀特海德·兰斯顿,这位一向冷酷而无情的特工那唯一一只眼睛微微低垂着,显然不打算看莫尔利斯塔一眼。
而在莫尔利斯塔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上,弗罗拉大主教希利亚德·拉米雷斯坐在那里,双手紧紧地握着膝盖上神父常服的布料,把那些黑色的布料都握出了褶皱。他的颧骨上浮现出一抹黯淡的红色,呼吸粗重,肩膀似乎在轻微颤抖。
“……现在可以肯定的只有一点,”科尔森沉声说道,他虽然看着沉稳镇定,但是无疑很想永久地逃离这个国家——就不说他,在座的各位其实或多或少地都有这种想法,“饮料里的催情药是针对王子殿下下的,那些极端分子原先的计划应该是让王子喝下混有药水的饮料,然后在王宫里制造混乱,再把你们两个单独引到这个堡垒……以此来制造丑闻。”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必要。”莫尔利斯塔眉头紧锁地回答,他现在看上去比较冷静的唯一原因是亚伦王子没真正遇险,在王宫里的混乱爆发后,他已经被安保人员带走了。“第一,我们两个甚至根本不是三代以内的表亲,法律上我们两个就算想结婚都没问题。第二,哪有那种‘不做爱就会死’的催情药?”
“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同样紧皱着眉头的克莱曼婷回答,“第一,法律上你们确实可以发生性关系,但是丑闻就是丑闻。第二,很不幸地,确实有你说的那种药。”
莫尔利斯塔不禁回头看了拉米雷斯一眼。
克莱曼婷继续说:“曾经肯定是没有这种东西的。但是据我们所知,伊莱贾·霍夫曼还活着的时候曾经雇佣研发团队搞了不少小发明,他死之后,那其中的大部分都流入了黑市——”
“不是,怎么又是他?”莫尔利斯塔说。
“总之,”怀特海德用一种冷酷的、一锤定音的语气说道,他正低头看着手上的一份报告,“这种药物虽然不会致死,但是会导致服用者持续的体温升高,在一两个小时之内就会升高到摄氏三十九到四十度,高烧会导致许多不良反应……但是性高潮时大脑分泌出的多巴胺和催乳素可以显著降低这种药物导致的高温,研究报告的结论是这种神经化学物质使药物的某些成分分解了,从而降低了血液中的药物浓度……“
“……这他妈科学原理到底在哪里?!”莫尔利斯塔忍不住吐槽道。
“总而言之,”科尔森精疲力尽地咳了一声,“缓解药物作用其实十分简单,随便一家医院就能给你混合出一种有效的注射液来,可是问题就在于这扇门一时半会打不开……我想拉米雷斯枢机一个撑不到那个时候。”
没错,那群脑子有病的恐怖分子的计划的每个环节都进行得十分顺利,除了,不小心喝下混着药物的饮料、然后跟着莫尔利斯塔进入地堡的并不是亚伦王子本人,而是拉米雷斯枢机。
屏幕那头,加兰还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边,而莫尔利斯塔已经开始火速考虑现在自杀还来不来得及了。
显然科尔森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相当担心地看了加兰一眼,试探着问:“莫德……你现在没有打算杀了谁对吧?”
加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有一个想法。”
莫尔利斯塔有一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
——然后加兰这个小天才就说了故事开头的那句话。
莫尔利斯塔瞪着加兰。
加兰气定神闲地回看回去。
这位一向冷静而慵懒的公爵脸上现在凝固着一个非常错愕的神情,就算是他当年出柜搞得王室的新闻发言人焦头烂额、在酒吧里被偷拍下的裸照上了报纸头版头条、被老奥勒留公爵发现和管家赤身裸体地滚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他脸上都不曾露出这样的表情。
然后,安全局行动部部长本人,科尔森一字一句地、生无可恋地重复道:“……抱歉,加兰探员,但是你刚才说什么?”
“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除了亚瑟他们现在就能想办法打开那扇该死的门。”加兰猛地一挥手,从她挥手的力度来看,虽然她表面镇定,但是内心肯定有一个或者一百二十万个杀人计划在排队。
“这点她是对的。”克莱曼婷不情不愿地点点头:现在亚瑟不在他们中间,他正跟技术部门的其他人挥汗如雨地工作呢。
“我能拒绝吗?”莫尔利斯塔把这几个字从牙齿之间挤出来——倒不是他介意跟别人上床,他毕竟是个连加布里埃尔·摩根斯特恩都睡过的男人……但是他面前现在是弗罗拉大主教!公认的纯洁到能吸引独角兽的人物!
“……你觉得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在他身后,一个略有点虚弱的声音说道。
莫尔利斯塔转过身去,猛然看向说话的拉米雷斯。
对方的脸色绝不算好,他脸上虽然浮着不正常的红晕,但是嘴唇却是苍白的,而且因为出汗,他打理过的头发已经开始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了。
“我倒是很想说‘不用在意我’,”拉米雷斯苦笑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说道,“但是……”
“神父,”加兰斩钉截铁地打断道,“你的生命并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
拉米雷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了莫尔利斯塔一眼,意思很明显就是“你看”。
他们、还有远方在安全局里注视着这一切的人全都严肃地沉默着,然后科尔森忽然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然后高声说道:“就这么定了。克莱曼婷,你也去弗罗拉宫,确保那几个该死的极端分子被抓捕归案,谁也不能让任何有关的事情传出去——”
莫尔利斯塔试图打断:“科尔森,等一下……”
“我会确保在你们完事之前没有人接近地堡或者安全局的中控室,怀特海德你留下处理现场特工返回的线报,”科尔森跟完全没听到莫尔利斯塔的话一样说道,“莫德——”
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加兰一眼。
“看着点大主教。”然后他简单地说道。
莫尔利斯塔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科尔森和克莱曼婷就这么走出屏幕的拍摄范围了,很快,整个画面里就只剩下了加兰和怀特海德。加兰不说,怀特海德显然是一丁点也不想留在这里,虽然他手上现在还有一堆工作要干,但无论如何,他很明显一点也不想看他前男友和加兰的现任男友滚床单。
“好。”加兰欲盖弥彰地请了一下嗓子,不知道怎么,莫尔利斯塔觉得她看上去比要跳迪拜塔的特工还紧张,她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放轻了好多,听上去甚至很是柔和,“……希利亚德,你还好吧?”
拉米雷斯是那种就算是真的不好也会回答“很好”的人,而莫尔利斯塔认命一边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摸了摸大主教的额头。
“他烫得像一只茶壶。”莫尔利斯塔告诉加兰。
加兰抿着嘴唇点点头:“那么咱们得快点了,他喝下那些饮料已经有半个小时了。”
莫尔利斯塔站在原地看了看拉米雷斯,对方冷静地坐着,但是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然后莫尔利斯塔必须得承认,自己虽然在八卦小报的传闻里睡过无数俊男美女——现实生活中也确实如此——但是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他确实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
更不用说,他知道加兰有多喜欢拉米雷斯,他真希望不是要在对方的注视下干这种事,但是生活是甚少给他们选择的。这思绪在他脑海中一掠而过,与此同时加兰开口道:“首先咱们约法三章:听我指挥,不要吻他,不要射进去。”
听到最后一条的时候,莫尔利斯塔注意到大主教的睫毛微微一颤——而加兰不可能看见的,无论是就角度、距离还是摄像头的画质而言,她都不可能看见这一幕。但是奇妙的是,或许是出于某种纯粹的直觉,加兰能很轻易地察觉到拉米雷斯的情绪。
她的声音放得更加轻而柔了一些,说:“别紧张,希利亚德,闭上眼睛。”
拉米雷斯照做了,他闭上眼睛的同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与此同时莫尔利斯塔凑得离他更近了一些,尽量轻手轻脚地开始解开神父常服的扣子,就算是隔着那件黑袍他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皮肤烫得惊人。
“放松一些,大人。”莫尔利斯塔小声安抚道。
拉米雷斯依然闭着眼睛,但是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说:“我没有您想得那样脆弱,勋爵。无论如何,我也曾经历过伊莱贾·霍夫曼。”
“只要您别把那个秃子和我相提并论就好。”莫尔利斯塔含混地说道,他小心翼翼地把对方的罗马领摘下来,那硬纸片不小心刮到了拉米雷斯颈间的皮肤,大主教就跟着抖了一下。
“他咽喉附近很敏感的,”加兰很有建设性地说道,“莫尔,你可以用手摸摸那里,别太用力。”
这下,连拉米雷斯都忍不住睁开眼看了加兰一眼。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至少得爽到吧。”加兰振振有词地回答。
加兰总是这样,她得出的结论往往很奇怪,但是逻辑竟然奇异地是顺畅的。那一瞬间,莫尔利斯塔忽然很想大笑或者叹气,然后他伸出手去粗暴地扯开自己的领带,把它从脖子上扯了下来,然后把一条腿压在沙发上。
其实在他靠近的时候,拉米雷斯显然轻轻地畏缩了一下——他在霍夫曼的那次事件里留下的心理创伤绝对没有完全痊愈,不过因为莫尔利斯塔是他的朋友,所以他的表现没有那样明显罢了。
莫尔利斯塔把领带绑在了拉米雷斯的眼睛上面,确认结没有系的太紧,然后,他按着拉米雷斯的肩膀把他推倒在了沙发上。大主教的一只手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肘,就好像想要借此维持自己的平衡。
而莫尔利斯塔,正如加兰要求的那样,一只手撑在沙发上面,另一只手顺着拉米雷斯的咽喉摸下去,略略擦过锁骨和乳头,在碰到尚未解开的扣子的阻碍的时候略有些粗暴的把它们扯开。拉米雷斯的皮肤是滚烫的,潮而热,在手指从他的皮肤上一寸寸摸过去的时候,他的嘴唇里就吐出破碎的呻吟来:看来那群恐怖分子选择的药确实药效上佳,他们也就在这种奇怪的地方非常靠谱了。
莫尔利斯塔能看见大主教挣扎着去咬自己的嘴唇,从加兰的角度也绝对看不清这画面,但她依然跟未卜先知似的开口了——她的声音甚至更强硬了些。
“别咬。”她说,“把声音放出来。”
拉米雷斯照办了,而与此同时莫尔利斯塔已经很有行动力地摸到他裤子里了,所以他从嘴唇中挤出一声破碎的呜咽来。
——他的阴茎是硬的,内裤里黏糊糊地沾满了前列腺液。如果这是莫尔利斯塔在普通的寻欢作乐的时候,那么他现在肯定要说几句话调笑一下,但是此刻他有先见之明地闭嘴了。要不然就算是看在他们的同袍之情上,加兰也未必不会撕了他。
与此同时,加兰彬彬有礼地问道:“您硬了,是吗?”
他不止硬了,在加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在莫尔利斯塔的手指之间颤抖着射了出来。
同理,莫德·加兰不可能从纠缠的衣物之间看穿这个真相,但是她竟然相当顺畅地从大主教颤抖和身子微微弓起的动作里看穿了这个真相,她的声音听上去还是甜蜜蜜的,一如往常,然后她点评道:“您真敏感。”
莫尔利斯塔离拉米雷斯足够近,近到他能看见一抹鲜艳的血色爬上对方的耳垂和脖颈。然后,他异常公正、设身处地把自己代入了一下拉米雷斯所在的位置,然后不得不承认他很可能也遭不住这样的女朋友——说真的,这一刻他真的很高兴自己并不是加兰的女朋友。
但是他们的默契依然足够,莫尔利斯塔甚至离奇地从加兰兴致勃勃的眼神中窥见了她的意图。于是他顺手把大主教更按紧了一些,在用沾满粘液的手继续揉捏对方的阴茎的同时,俯身下去含住了拉米雷斯的乳头。
幸好这于加兰的标准而言还不算“吻”,要不然他真想不到怎么又不用嘴又能确保对方爽到,说真的他有没有三头六臂……不过转念一想,他,半个霍克斯顿未婚少女的梦中情人,那种脑补王子和灰姑娘故事中最经常被代入“王子”的人物,竟然要在这殚精竭虑地确保红衣主教爽到,要不然出门去有可能被自己的挚友暴揍,这事光想想就算诡异。
拉米雷斯嘴唇之间溢出了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与此同时莫尔利斯塔终于搞定了那条裤子,手指顺着大主教的会阴摸到后面去了。穴口在完全没有润滑的情况下也显得很柔软,莫尔利斯塔不太愿意想象这是意味着那种药物里含有可以松弛肌肉的成分还是意味着今天早上莫德·加兰刚跟她男朋友来过一发。
“摸摸他的腿根。”加兰指挥道,“希利亚德的腿可敏感了。”
她把这话说得不必要地甜蜜而富有暗示性了,拉米雷斯从牙齿之间挤出一声抗议——至少他估计希望那听上去像是抗议,但是不太成功——“莫德!”
“我爱您呀。”加兰笑眯眯地回答道,这声音听上去异常地真挚,于是对方哑火了。
莫尔利斯塔,在悲哀地发现自己也硬了的同时有点想要翻白眼,但是他明智地什么也没有说出口,而是直接把两根手指一起捅进了拉米雷斯的穴口。尽管他的手指上全是黏糊糊的液体,对方的身体也是柔软而敞开的,但是对方依然闷闷地哼了一声,抓在他军装外套袖口上的那只手收紧了。
于是加兰又说:“莫尔,你能不能稍微温柔一点。”
“你第一次上我的时候也是这么干的。”莫尔利斯塔反唇相讥道。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他才意识到这话不太得体,纵然在场的每一个人,不管是怀特海德还是拉米雷斯,都知道他和加兰在军队的时候滚上床过,但是现在提这茬除了让大主教的羞耻心再上一层之外可能只会让怀特海德火冒三丈。
于是他明智地选择了闭嘴,沉默地帮大主教脱掉了裤子,那件沾着写体液的衣物滑到地板上去,而拉米雷斯身上其他部分都算是完完整整的——神父常服的下摆已经被莫尔利斯塔推到他的腰间去了,在那些黑色布料的堆叠映衬之下,他的腿显得非常、非常的白,同时也让他赤裸着的下身显得异常的……暴露且脆弱。
这一刻莫尔利斯塔真的挺庆幸自己提前蒙住了拉米雷斯的眼睛,这场景还是不要让他亲眼看见比较好。
然后,他用没弄脏的那只手摸了摸拉米雷斯的额头,热度没有要降下来的意思,看来还是得做到最后一步——莫尔利斯塔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睛,然后伸手去拉自己的裤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