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全族被灭文女主角(26)

魏殊恩又坐了回去, 两根手指挟住领缘,漫不经心合拢起来。

“那哥哥就等着你的欲生欲死了。”

绯红笑了一声,将到手的文书交给了身边的白衫医者,自从她发现对方的军事天赋之后, 就让他贴身随行, 商陆也就成了决策经手的第一人。虽然对方非常抗拒, 但只要绯红搬出他的师父, 他只得捏着鼻子忍了。

绯红就爱这头仙鹤折骨的模样。

魏殊恩的目光随之移动, 淡淡道, “这位就是配制出了滴天髓的神医?托您的福, 我度过了一段非常深刻的日子。”要不是他与绯红第一次的鱼水之欢,误打误撞激活了服务器, 逐渐散了滴天髓的药效,恐怕他现在还是龙荒女王的兽奴。

没有记忆, 任她玩弄。

剧情后段的失忆药,女主在本世界的剧情前期就给他安排上了, 神医还成了她的阵营方,该说她未雨绸缪么?

谪仙垂眸, 翻看文书, 宽袖翻出雪浪。

“您说的话, 令人费解。”

魏殊恩似笑非笑,抚摸过鱼鳞刀的纹路,“费解?寡人也有些费解,从小到大的交情, 还比不过女人一两句的软话。”

“皇兄, 你们认识?”

小王爷插一句嘴。

魏殊恩看向商陆, 何止认识呢, 十四岁之前,他闯荡江湖,这家伙算是他的莫逆之交,他杀人,他救人,互看不顺眼,又差一点拜了把子的那种,后来他登临宝鼎,欲要一统中原,手段难免暴戾冷血,触到了少年商陆的底线,两人就此决裂。

他想不到,少年再度重逢,竟会在龙荒朔漠。

他更想不到,他被绯红灌下的滴天髓,是年少知交一手配制的。

他还帮着绯红隐瞒他!

“她没有吹我耳风,是我自愿的。”商陆没有抬头,“暴君,人人得而诛之。”

魏殊恩斜睨,“那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暴君呢?”

绯红跟商陆同席而坐,手指垂落,似蜘蛛织网一样,爬上了他的手窝。

她竟还笑得出来,“是呀,商大夫怎么知道我不粗暴的?”

商陆脖颈青筋微微起伏。

暴君肆无忌惮把玩医者的手,煎盐迭雪般的洁白,细闻之下还有一股干燥的药味,绯红就顺着他的手背爬动,指尖掐进了他那浅浅的手窝里,按得仿佛出水,有种意外纯情的肉感。医者抿着微薄的唇瓣,竭力克制着喉咙的滚动。

医者想骂人了。

她怎么每个场合都这么乱来?!

他正要挪开她的手掌,触及到一片纱布,那是她被箭矢伤到的地方。

他昨日亲手包扎的。

商陆不敢动了,他隐忍压眉,收敛声息。

反正她也玩不了多久。

魏殊恩率先看出端倪,他忽然越过身,膝盖压着桌案,一把擒住绯红的手臂,将她拽得一歪。但另一只手揽住了绯红的肩膀,带着她后退,商陆皱眉,制止他,“你干什么?别碰她!她的伤口还没有好!”

绯红顺势歪坐在医者的怀里,衣摆凌乱交缠,还掀翻了旁边的玲珑熏炉。红衣落入白衫里,像是雪地里开的一株胭脂梅,盛极,艳极。

无比碍眼。

魏殊恩强行横臂,将绯红硬揽了过来。

商陆守着棋盘,不肯轻易退让。

“别担心,我就是去他怀里,坐坐。”

修罗场中,绯红游刃有余地谈判,拨弄局势,“先生再扯我,那可真是五马分尸了。”

商陆的唇上齿痕加深,他脸色微沉,缓缓松开了手。

魏殊恩抱起了绯红,直接往外走。

营寨之外,是一片郊野,莎草茫茫,云影渺渺。魏殊恩站在小溪旁,威胁性抬着手臂,悬空着人,“你跟商陆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那么在意你?”

“军医呀。”

绯红还侧了侧身,手臂下落,试图捞一把溪水。

“军医?”魏殊恩冷笑,醋味弥漫,“什么样的军医,能好到岔开双腿,让你坐他的怀里?莫不是那种打着医者的幌子,望闻问切,脱衣换药,投怀送抱,趁机上位的吧?还是他菩萨下凡,要亲自普渡红尘众生呢?”

绯红凑近他,拿捏软肋,“也许是朋友妻,更想要呢?”

嘭!

魏殊恩面无表情,双手一抛,将绯红扔进了溪水里。而水花四溅的同时,他也被绯红踢中了后臀,猝不及防摔一跤。两人在水里狠狠干了一架,浑身湿透,筋疲力尽。绯红压着魏殊恩的胸膛,甩开了乌靴,抽出了自己浸湿的纱袜。

她拎到他面前晃了晃。

“知道这是什么?这可是国师给咱们准备的新婚贺礼,可惜你走得急,没穿上,倒是便宜了我。这纱袜,你可别小看它,它轻薄又透气,还很坚韧呢,怎么挣都挣不脱的,要是绑人就好玩儿了。”

绯红还想绑一绑他弟弟,后来想想小王爷那么值钱,搞坏了不划算,就歇了念头。

她怎么一副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样子?

魏殊恩想到某种可怕的念头,喉结剧烈滚动,表情明显扭曲,“宗政绯红,你要是敢把这玩意儿扔我脸上,你知道后果的!”

他羞恼得连哥哥的风度也荡然无存了。

绯红转头绑住了年轻男人的脚踝,他脚掌宽大,骨形匀称清晰,沾水的半透明的纱袜缠上之后,倒像是覆了一层莹莹的水网。绯红捆住了他的双脚,就愈发嚣张地施为。她压着男人的玉枕骨,疯狂摁进了水底,自己也钻了进去,细小的水泡疯狂滚动。

发间的彩绳松动,巫傩面具被水冲走。

溪流冲洗着岩石凹凸不平的粗糙表面,逐渐变得光滑莹亮。

暑气之下,水波滚烫。

魏殊恩的脸颊浮出水面,发丝搭在雪背上,他暴烈喘息,又骂道,“宗政绯红,你有什么毛病,赶紧扔掉你那破约指!每次都弄我一身血!”

绯红不肯脱,他就用双膝夹住她的腰,从后头禁锢住人,一个又一个摘掉她那碍眼又伤身的甸子,扔进水里,响声不断。

“瓷松的,价值连城。”

“翡翠的,百匹良马。”

“玉的,嗯,让我想想……”

魏殊恩咬了她一口狠的,嘴里搅动着血味,眼尾的泪痣同样朱红似血,“这点破玩意你也惦记?当初你乖乖跟我完婚,什么不是你的?”

绯红舔着唇笑。

他发现了没有?

他对于她的情绪愈发露骨暴烈了。

也越来……越像人类了。

绯红横他一眼,“送的有什么意思?亲手抢来的,才是最刺激的。”

魏殊恩骂了一声毛病,他手指插入她的黑发,又悍戾吮吻,身体的热气,溪流的凉气,以及四周葳蕤弥漫的暑气,又冷又热地混合在一起。魏殊恩并非重欲之人,但所有的克制都被她破门而入,无处可藏。

他在她肩膀留下一个出血的咬痕,“不准招惹其他男人!”

绯红哂笑,“看我心情。”

魏殊恩狭长眉目一冷,愈发用力款刻她。

入夜之后,绯红披着大氅,返回营寨,她的帐前落了一道挺拔修长的影子。

“先生还没睡呢?”

他蓦然惊觉。

谪仙笼着灯,回头看她,漆发冰眸,丹唇明朗,雪白发带折在一截仙鹤颈上,那面上依稀能看见一丝懊恼之色。然而当他看见绯红衣冠不整,冰眸陡然锐利起来,他疾步上前,两指贴上了她的脖颈筋脉,“还这么凉?你干什么去了?”

他又翻起绯红的手掌,纱布果然湿透,隐约沁出一点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