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司空宏沉着一张脸道。
“得见皇上身体大好,臣心里实在高兴。”大理寺卿一脸激动的看着司空宏说道。
荣王和刑部尚书也不甘落后,纷纷表达了一番为皇帝的病而担忧、为皇帝痊愈而开心的心情,甚至还代表了一下黎民百姓。
司空宏耐着性子听他们说完了,才道:“你们急着来见朕,有什么事。”
“回皇上,您交给臣等查明的事,已经有结论了。”大理寺卿说道。
司空宏看着他,“什么结论。”
大理寺卿道:“臣等查过后发现,当初先帝之所以动了梅家,是因为受了别人的欺骗。”
司空宏冷着的脸色微微缓和开来:“果然如此,朕早就知道先皇绝不是那等丧心病狂之辈,有人欺骗他就说的过去了。那,是何人欺骗先皇的。”
“是前韩国公。”大理寺卿道。
这话一出,御书房内其他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妙,别有深意的看着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顶着其他人的目光,纹风不动。把罪名推到前韩国公的头上是他和荣王并刑部尚书商议后的结果,这个欺君之人本来就是虚假的,再者要找出一位先皇时期的、备受先皇信任……起码表面上是备受先皇信任的人,不容易,而眼下韩国公府既然已经犯了谋逆罪,那多一条也没差了。甚至他们还心里庆幸,这个时候韩国公府倒下了,给他们多加一条罪名简直不要太容易。
当然,这件事本来就是由韩畴引起的,给他韩国公府多加一条罪名也算是回报他了。
大理寺卿三人安静的站着,等着上头司空宏的回应。
“啪!”司空宏狠狠拍打桌面,怒道:“岂有此理,竟然又是韩家!爱卿,这事你可有证据能证明?”
司空宏心里和大理寺卿他们一样,心知肚明,根本不是前韩国公怂恿欺骗先皇的,但现在大理寺卿他们找出前韩国公来顶罪再合司空宏的心意不过了。
司空宏本来就恨死了韩家,更恨韩畴咬出了这件事给他找了大麻烦,现在巴不得韩家更倒霉一些。
只是,光是口说无用,明面上还得有过得去的证明才行,否则司夜那边不好交代。
大理寺卿等人既然敢找前韩国公当替罪羊,自然就安排了证据,当下便道:“回皇上,有证据。”
“我们找到了韩家的一位家仆,此人是韩国公府上的副管家,几代都是韩家的家奴,他的祖辈就是前韩国公跟前伺候的人,也很得前韩国公信任,对这件事很了解。虽然此人的祖辈已经离世,但他知道他不仅曾经听他的长辈说过这件事,甚至手中还有一本长辈留下的手札,里面写明了这件事的经过。”大理寺卿道。
司空宏眼睛微亮,很赞赏的看着大理寺卿和荣王、刑部尚书:“有证据就好,三位爱卿辛苦了。”
听到司空宏这句话,大理寺卿等三人浑身一松,知道这件事过关了,也终于能松口气了。
“把那人和那本手札都准备好,明日早朝,你们就带着他们上殿。”司空宏对他们说道。
“遵旨。”三人答道。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司空铖看着这一幕,对当年的事他虽然不是很了解,可是也知道先帝受人怂恿欺骗的可能性不高,那名人证应当是假的。然而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解决了也好,少了一桩麻烦事,他就可以紧接着对付司空奇了。
司空奇站在司空铖的旁边,一直没怎么敢抬头看司空宏的眼睛,自然就没看见司空铖眼中算计的目光。
过了不久,在客栈小院内的沈君辰就知道了御书房内发生的事,是郭明逸亲口述说的。
“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公子有什么想法。”郭明逸问沈君辰。
“那名证人呢?”沈君辰问他。
“在大理寺。”郭明逸道,“公子要杀了他吗。”
沈君辰沉默,站在梅家的立场,他当然是希望司空宏能够亲口承认一直错误都是先帝的错,不给他们找借口的机会。但站在司夜的立场,他又有些犹豫,因为这多少会影响到帝王家的声望,到时候这些也会影响到他大哥。
就在沈君辰沉默的时候,谁也没想到司夜忽然出现了。
“不用,但是我要去见那个人一趟。”司夜道。
沈君辰惊讶的转身看向从内室走出来的司夜:“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