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声笑着开口,面容柔和得像个知心姐姐。
“付鱼小朋友,你的眉毛皱得都能夹死两只苍蝇了哦,说吧,到底怎么了,如果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好说,那你就和我说说,现在是不是在纠结什么吧。”
付鱼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说了一部分。
“我做了让我同桌不高兴的事,你觉得我是应该让她眼不见心为净好呢,还是应该继续找她认错直到她愿意原谅我呢?”
沈觉夏倒是觉得稀奇:“你平时这么讨人喜欢,居然也会惹人不高兴吗?”
她只是这么感叹一句,就开始替她分析起这两种选择了。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后面那种。”
“为什么?”
沈觉夏手还是干的,像平常那样揉了下她的脑袋:“既然做错了事,先不管青轻原不原谅,你至少端正认错的态度得摆出来嘛,前者的话,不就相当于冷处理了吗?对吗亲爱的付鱼小朋友。”
愁眉苦脸的付鱼小朋友现在一点也不自信:“那她在气头上的话,我还厚着脸皮凑上去,不是会让她更烦我吗?”
沈觉夏叹了口气,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
“也是,你这家伙,从小到大估计也就只有别人哄你的份,第一次自己做错事,没有处理的经验倒也可以理解。我就这么和你说吧,女孩子都是很好哄的,尤其是你这样的小家伙。”
她笑着揉了下少女糯米糍一样软嫩又光滑的脸蛋:“别人撒娇的效果如果能有一百分,那你肯定能有一百二十分,青轻又只和你做朋友,那你和她撒娇道歉的效果,我感觉可以直接加到两百分。”
沈觉夏拍拍她的肩膀:“所以,你的硬性条件这么充足,还担心不能得到原谅吗?如果她不理你,你就多叫几声她的名字,多和她说几句甜话,这样也还置气的话,那你就抱抱她,只要她没推开你,你就找机会用脑袋蹭蹭她,平时青轻不生气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那她现在生气了,也同样适用的,去吧,相信你可以把她哄好的。”
就这样,在沈觉夏同志的鼓励与打气下,第一次尝试哄人的付鱼同志,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的同时,打开了阳台门。
门一打开,她就恰好和爬下床闻声扭头的程青轻对上了视线。
程青轻的刘海重新放了下来。
付鱼又看不见那双漂亮的眼睛了。
她本来只想着来找程青轻撒娇加道歉求原谅,见状,脑子里不合时宜地突然挤进来一个新的想法。
以后她俩对话时,如果自己也能像刚才一样,看着她的眼睛和她对话就好了。
付鱼自知自己如今还是“戴罪之身”,自然不会蠢到都还没求得程青轻方的原谅,就把这个冒昧的想法说出来。
心里措辞好的那些撒娇的话语,在真正重新见到当事人时,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短暂的一日相处,占据话语主导权的都是她,现在她丧失了语言功能,气氛一时变得有些诡异。
付鱼正想着要不要干脆把眼一闭,直接扑过去把人抱住时,程青轻先开口了。
“我刚才没有听清你说的话,你可以再和我说一遍吗?”
程青轻没有骗她,付鱼道歉的那些话,她一句也没听清。
她之所以拜托付鱼离她远一些,只是因为自己整个人都开始混乱了。
大脑是混乱的。
心脏是混乱的。
就连身体,也开始混乱了。
好在付鱼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与不知所措,善解人意地马上就走远了。
影响她的人不在,她才有了喘息的空间,花了好久好久,总算让自己一点点冷静下来。
沈觉夏洗完澡出来时,她刚好恢复了理智。
对方知道她不喜欢与付鱼以外的人说话,也很善解人意地没有开口和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