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倾抬手指着夜空，说：“你能看到云层的浮动吗？”

洛林秋眯眼看去，仔细看确实能看见云层的浮动。“怎么了？”

“如果现在是白天就好了。”宋言倾说。

洛林秋不明白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白天看云确实清楚点，但那又怎么了，云有什么可看的。

宋言倾见他困惑的样子，笑了笑，说：“因为我突然想起某人小时候说要当齐天大圣，手拿金箍棒，脚踩筋斗云，还说要一棍子打倒看守校门的恶犬......”

“别说了，都多少年了。”洛林秋自知羞愧难当，这种陈年往事还拿出来说。

可宋言倾还没完，继续说：“我还记得你把这个理想写进作文里了，后来你班主任专门把那只恶犬牵到了办公室里，让你对着那只恶犬，把作文念了一遍，那时候你是四年级吗？”

洛林秋自己从来不忍回忆这些不堪的事情，他在宋言倾面前面子薄，不想提起这些。宋言倾跟他是一起成长的人，对一些往事简直不能太了解，因此洛林秋就更加害怕宋言倾本人提起。

“五年级。”洛林秋耷拉着脑袋，沉着脸说，“不是班主任把狗牵到办公室里，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是他在放学后把我带到校门那里，让我对着狗念作文。”洛林秋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当时班主任是特地等学校里的人走干净了才带他去的。

然而那时候初中部的宋言倾还在校门口等他放学，因此也亲眼见证了他对狗念作文的场景。

那狗好像听得懂人话，还认人，因为从那以后，那恶犬见洛林秋一次，就对他狂吠一次。

但是......

洛林秋看向宋言倾，他记得这件事，却不记得场景，明明两个场景天差地别，怎么会记错。

“原来是这样。”宋言倾自语道。

宋言倾一脸轻松自然，头靠在洛林秋的肩上，“林秋啊，我这几天一直在回忆小时候的事情，但很多细节都想不起来，记忆也很混乱。以后有时间多跟我说说小时候的事吧，挺有趣的，我又不会取笑你什么，可以吗？”

洛林秋心里一阵酸涩，面上强撑着微笑答应了下来。宋言倾一直也知道他自己身体的一些变化状况，所以才让他说小时候的事情。

宋言倾的记忆大不如前，有些事会记混或者直接忘记。

洛林秋心想：难道这就是AQⅠ的副作用吗？

记忆退化。

“我以前还写过一篇作文，那是难得被语文老师夸赞过一次的作文。”洛林秋说。

“是吗？”宋言倾发出疑问，“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宋言倾觉得这件事他肯定会记得，因为洛林秋小时候有点小得瑟的性格。

经常被老师批评的家伙，一旦被表扬一次，就会迫不及待地去向宋言倾炫耀。

洛林秋哼哧一笑，“我没跟你说的。”

“为什么？”

洛林秋躺在宋言倾的腿上，从下而上仰视他的脸。小时候因为身高原因，他老喜欢踮着脚和宋言倾并排站在一起，然而踮着脚还是比他矮了一小节。因此他总是仰头看宋言倾，这样一来也会显得自己气势不输宋言倾。

洛林秋没有回答他这个为什么，接着自己的话说：“哎，那篇作文还差点代表我们班展示在学校里。”

“怎么？老师嫌你字丑？”宋言倾挑眉开玩笑，其实洛林秋的字不难看，反而很工整整洁。

洛林秋伸手就掐住他的下巴，“我有认真写的！是学校非要原稿，我写的错别字太多，没选上。”

宋言倾越来越好奇了，是什么作文让洛林秋到现在才肯说出来。

“你写的什么？”

洛林秋对宋言倾目不转睛，满目柔情地盯着他那双笑盈盈的眼睛。洛林秋的眼睛在黑夜里清澈透亮，里面包含了对宋言倾的爱意和温暖，让宋言倾对他那双眼睛移不开目光，痴痴的看着。

记忆瞬间带着洛林秋回到了两人初见时，宋言倾从头至尾都在看他。

“你啊。”洛林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