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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智跟我们到寝室楼下。夜色笼罩着路灯,一切都隐隐约约,树丛和花坛静谧得像要融化在黑暗里。
“好了你回去吧。”
陆麋摆摆手。
小智便抱着外套说:“你们先进去吧。”
陆麋顿了下,说:“拜拜。”
然后先刷了卡进寝室。
我们也和小智说了再见,才进去。
正要进电梯,陆麋突然叫住了我,说:“我床单还在洗衣机里,李明鉴你帮我一起拿一下。”
我被酒精渗透的大脑神经如同受到某种电流刺激,一下子弹射起步。
“好……”
于是周思齐就和张远先上去了。
我和陆麋对视一眼,陆麋先迈步走向了洗衣房。
短短五十米的路,我却在思考他真的只是要我帮他拿衣服吗?他会跟我说什么?会跟我吵架吗?但是我不想吵,我有点想逃。
洗衣房的门关了。
我看到了门上贴着的纸,写着开放时间是晚上9点之前。
一楼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天井,月光透过灰蒙蒙的玻璃房顶,洒落到暗淡的瓷砖上,我不安地看着陆麋的背影,直到他转过身。
他的视线如同幽暗的古井,没有波澜,却很冰冷。
“你不打算和我说什么吗?”
他问。
我一个激灵,喉咙发紧。
“好像很无辜的样子,但又可以毫无负担的和室友的前任在一起,你知道你很恶心吗?”
他一字一句,如同暗无天日里的储藏室被人一脚踹开,而我跌落进去,所有灰尘和蛛网扑面而来,我被关在他的质问里,接受谴责。
“对不起。”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他说的事实。
我只有道歉。
陆麋的脸隐没在阴影里,但是他的声音却无比清楚。甚至是里面的微妙的嘲讽和恨意。
“没想到啊,我会被自己的室友撬了墙角。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带你去山上露营的那次吗?还是€€€€ 我生日的时候你就想这么做了?”
我感觉心脏如同被针扎似得密密麻麻的疼,我想要反驳,却又无法反驳。
因为€€€€
陆麋说的并不假。
我的确是在第一次见叶泊则的时候就有了心思,但是€€€€
但是我没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