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御连忙从衣柜旁走出来,他的反应并没有他的声音那样显得镇定。

他站在浴室门口,死死地盯住浴室的门把手,隔着一扇门,能看到里面进去的那道模糊的身影。

沈固若没有给浴室门上锁。

对于在朋友家里洗一次澡,他没有任何顾忌的地方,锁不锁门都很放心。

关好了门,他把睡衣裤放在门边干净的架子上,然后带着浴巾去了淋浴间。

浴室门没有落锁,但青年的身影从门内逐渐消失。

薄御的理智也在一瞬间濒临崩塌的险境。

如果不是里面很快传来淋浴水的声音,他的身体大概已经快过大脑,往浴室里冲了进去。

那点在青年面前傻乎乎哭过后,反渗出的羞耻和难堪。

比起青年不在他身边,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他像个极端的矛盾体。

所有正确与否的行为,只凭青年的一举一动就能随意被左右。

薄御在浴室门口旁的墙角,后背贴着墙面蹲了下来。

他垂着脑袋,手搭在后颈上,脸庞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阴影中,强迫自己不去关注那扇没有被锁上的浴室门。

生怕自己一冲动,就真的闯了进去。

那他就真的可以被青年当场凌迟了。

隔着门,薄御能清晰地听见里面拖鞋在瓷砖地板上的踩踏声。

伴随着水流,青年似乎在使用浴室里的洗衣烘干机,摁出机器的操作音,然后开始逐渐运转起来。

他掐了把自己的后颈肉,深知自己不该去偷听。

可身体的不安叫嚣起来,撕扯着他名为“理智”的那根弦。

无耻到只有听着那些青年制造出来的声响,才能维持住仅有的冷静,让自己尝试去忽略青年不在身边的时间。

发了疯的想见他……

沈固若冲洗身体的时候,先把贴身衣物洗好放进了烘干机。

薄御卧室的浴室和他隔壁的装修差不多,所以他用起来并不陌生。

虽然他每次洗澡为了享受,确实慢吞吞的。

但防止薄御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意外。

他尽可能的节省洗漱的时间。

比如边淋浴,边刷牙。

等牙齿刷好,身上和头发也冲湿的差不多了,就可以抹上沐浴露和洗发露。

沈固若利索地洗完,到吹干头发,拿出烘干的贴身衣物穿好,一看手机时间,才花了半个小时。

连他自己都小小的意外了下。

回想起门外的薄御一次也没有叫他,免不了心里忐忑担忧起来。

他赶紧套好睡衣裤,把脏衣服清洗的念头先抛到了脑后,拧了浴室的门把手就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