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的。”宣从南乖顺,继续点头。

眼看着顾拾高大的身影站起来经过玄关,打开房门,走将出去,最后在门口依依不舍地停留一会儿,再关门,十分钟过去没人原路返回,提在宣从南嗓子眼儿的一颗心脏才咚的落地。

他劫后余生般地深呼出一口气,一下子歪倒在床上。

严格地算,宣从南有八天没睡好觉了,每次觉得要睡饱,就被拽起来干正事,他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等意识放松能陷入深眠,顾拾也依然会出现在他的梦里招摇过市,永远不知道疲累。

怎么有人的精力能旺盛到这种地步?跟有病似的€€€€宣从南不是骂人的意思,中肯评价。

无论现实还是梦境,顾拾从来不放过他,宣从南不知道跟顾拾说些什么才好,哼哼唧唧,半天憋不出一句动听的话。

可不哼唧还好,一哼唧全完了。有时宣从南根本搞不清顾拾发的什么疯,整个人已经像飞起来荡着,灵魂不上不下,找不到得救的出口,抖如筛糠地低泣。

令宣从南羞恼的是,他自己也是个不争气的。

顾拾一说自己害怕大雨,宣从南就心疼,羊入虎口地主动送上门去,毫无设防地等着钥匙打开他这把锁。很能对得上号。

房间里只有宣从南一个,紧张的精神感受到松快,他眼皮黏连下耷,就这么裹着被子侧身躺着沉沉地睡过去。

......

大大小小的雨下了三天,之后转晴,阴云,晴阳,雾,五级风,几种自然现象来回地转换。

剧组已经开工四天,顾拾这是第一次来。

从停工的前一天开始,他就像原地蒸发,从所有人的视线范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不是顾拾的经纪人胡阅还在,并一日三餐往楼上送,向导都怀疑他这部电影没找到男二。

剧组拍戏不按顺序,男女主对峙的戏份多,顾拾不来向导也不慌,有的是事情忙。

况且顾拾身为电影的一方投资人,他多休息几天怎么啦?向导乐意惯着。

而对于顾拾的旷工,胡阅是这么对向导解释的:“我手里这个艺人吧,精神方面偶尔不太正常,不过大问题倒是没有,这几天先不用管他。等他快乐的发完疯回来,一切照旧一帆风顺。”

乍一听全是像黑子一样的言论,仔细一听也确实是黑话。再仔细一瞧胡阅表情,苦大仇深想立马宰个人,颇为恐怖。

向导不解但是说:“怪不得你俩能搭档八年。还没闹崩呢就黑自家艺人,你是第一个吧。”

胡阅微笑:“你不懂。”

向导回笑:“我尊重。”

胡阅:“......”

截止今日共休息八天的男二终于到场,鉴于顾拾平日气场强大,没人敢问他干嘛去了。总之向导没拍他的戏份,没耽误拍摄进度。

第八天同意来工作,还是胡阅去做的说客。

“小宣又睡觉呢是吧?你看你一天天的,也没带人出去玩一玩,就让人家窝在房间里。而且都一周了,不是一天,小宣是不是过迷糊了啊?要是他反应过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你竟然还没去工作,事业心这么低......”

“这么久”“这么低”的字眼被胡阅故意咬得很重,夸张。

顾拾让他闭嘴。

胡阅善良:“工作吗?”

顾拾有戾气:“嗯。”

现在这种眼神和表情没再对着胡阅,换了个人。

多日没和男二这个角色交锋携手,顾拾好像生疏了,第一个镜头他的表现阴冷得堪称可怖。

浑身好像都写着不想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