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细雨霏霏,中午淅淅沥沥,到下午转成哗啦哗啦。

雨点砸在窗玻璃上,像一个个铁钉子。

宣从南及时把窗户关闭,隔绝一部分雨声,回头道:“下雨了怎么还开着窗户。”

他脱了风衣,单穿一件鹅黄卫衣,站在窗边与身后天空的铅灰色短暂相融,让他成为整个天地间唯一的一抹亮色。

“走的时候以为不下,就想通通风。”顾拾说道,“窗户旁边没什么家具,而且有纱窗,雨不大很难把雨吹进来。”

下午三点多,天空阴沉得像傍晚。房间的灯大亮着,不拉窗帘的话外面会把灯光吸进去,屋内显得昏暗。

宣从南又把窗帘拉紧,四周一下子温暖起来。

蓬荜生辉。

“囝囝。”顾拾伸手喊道。

宣从南走过去。

顾拾抱住他,贪婪地嗅他身上的味道。

洗发露和沐浴乳,一切都是熟悉的。

“想在这里待几天?”顾拾低声问。

宣从南想想,说:“来之前想的是两天,到时候雨太大就再说......不过我只带了一身衣服。”

“嗯,我让胡阅去买。”顾拾说道。

宣从南抬眼问:“你明天几点的戏?”

顾拾转身去拿剧本,确认一下:“我六点要走,得化妆。”

宣从南点头,说:“今天没有了吗?”

顾拾摇首:“嗯,没有。”

“那......”宣从南突然紧盯顾拾的脸,奇怪地道,“你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顾拾不开心,低声说:“不想上班。”

宣从南:“。”

之前顾拾工作虽然不多,但他会说自己很有事业心,时刻准备着大展宏图。这是宣从南第一次听顾拾亲口抗议不想上班,想笑,说:“工作一个月,也没见你跟我抱怨过。”

顾拾拉起他的手:“你过来了,不想上班。想让你陪我。”

宣从南:“我在陪你啊。”

顾拾默然不语,只是牢牢盯着他。

上不上班人说了算,大自然也说了算。

向导很发愁,这破雨,不仅说下就下还越下越大。

明天镜头需要艳阳,向导看着天气预报呢,总觉得后面还有太阳,没提前采景。

接下来又全是室外的戏,大雨竟然这么和他作对。

翌日大雨没了。

......暴雨来了。

五点的时候宣从南被砸在玻璃上、像冰雹的雨钉吵醒,卧室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