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淮有些无奈,“君子不立危房之下。拔刀相助的品格固然好,但是首先你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你对此地不熟悉,又不知道那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同伙在附近,若是你今天因为此事受伤,可有想过叔叔婶婶会多么伤心。”
澜哥儿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沈之淮摸了摸澜哥儿的头,“其实你刚刚做的也没错,只是方法太激进了些,但是你的出发点是想帮助别人,这是好的。”
澜哥儿果然被哄好了,脸上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姜余在一旁看的叹为观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给一棒槌后,再给一个甜枣吗?
顾文承此时站起身,“在下顾文承,听兄台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对方说的虽然也是官话,但是明显口音有些不太一样。
沈之淮道:“在下是京都人士,前些日子刚来永平府。”
姜余下意识道:“沈兄是来东林书院求学的吧。”
沈之淮一怔,“难不成你们二人都是东林书院的学子?”
姜余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些许自豪:“我不是,文承哥是东林书院的学子。”
东林书院可是有名的书院,来了府城这么久姜余也搞清楚了东林书院在这片地方的读书人心目中的地位。
凡是在东林书院读书的学子,无一不为这个身份而自豪。
顾文承轻笑了一声道,“小余是我夫郎。”
沈之淮听见顾文承这么说只是微微睁大眼睛,但很快便稳住了脸上的表情。
旁边的澜哥儿奇怪的道,“夫郎是什么?”
没等沈之淮想好怎么回答,澜哥儿就转头问姜余,“这位大哥哥刚刚说律法说的太好了,那人一听就被吓跑了。”
姜余挠了挠后脑勺,笑着道:“我不懂律法,刚刚那个是我瞎编的啦。”
澜哥儿:“……啊?”
就在这时一旁的客栈的掌柜过来赔罪,但是几个人全部没了吃饭的心思。
便一块下楼了,到了门口迎面撞上了周平丰。
顾文承没想到这么巧,打了一声招呼,“平丰兄。”
周平丰看见顾文承和自己表哥站在一块说话很是惊讶。
“文承兄。”周平丰转而看见姜余,动了动嘴角,“姜…姜老板。”
沈之淮也感觉巧了,“原来二位和我表弟认识。”
片刻后,姜余和顾文承才明白沈之淮和周平丰是什么关系。
原来周平丰的母亲是沈之淮的姑姑,他们二人是表兄弟,只有沈之淮和沈澜则是堂兄弟的关系。
周平丰道:“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不去吃饭吗?”
沈之淮叹了一口气,说实话经历了刚刚的事情完全没了吃饭的兴致。
顾文承道:“实不相瞒,我家是开铺子的,若是几位不嫌弃,不如一块去寒舍吃饭吧。还有之前和平丰兄交换书籍,可帮了我不少忙。”
“哪里哪里,文承兄的《周髀算经》才是让我受益匪浅。”周平丰道。
沈之淮没想到顾文承家里竟然是开铺子的。
顾文承看出了沈之淮脸上的惊讶,他握住姜余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我是农家子,能在府城同二位一块读书,全靠我夫郎开铺子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