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说谎又不需要咽花了。”她转过身倒着走,带着笑,继续明知故问,“还这么谨慎啊?”
她本以为应观辞会说什么“我不会对您说谎”之类的话,但让释千没想到的是,应观辞在和她沉默地对视两秒后,却是蓦地偏过头失笑。
那笑并不似释千之前见过的、被逼到极致的苦笑或者自嘲式的笑,反而带着明显的轻松意味,那是真正意义上的、表达正向情绪的“笑”,也是释千第一次从应观辞脸上见到这种表情。
释千:“?”
只失笑一瞬,应观辞又偏回头看向她,眼睛里的笑意还没收敛干净,嘴里已说出一句:“对不起。”
因为带着点笑意,显得道歉的态度多少有点不端正,但却不会惹人不适。
释千略一偏头。
应观辞微不可察地舒出一口气,做出一个完全诚实而毫无遮拦的回答:“因为我以前尝试剜过。”
他没有回避自己的目光,平静地剖白:“我不后悔、也不会质疑当时做出的决定,就算我能回到过去,我也劝不动‘他’,因为那是我在当下认知中会做出的必然选择。”
不为过去所困,也不指责过去的自己。不是因为“无意义”,而是因为一切皆必然。
这是一句有些出乎释千意外的话。
她一直以为应观辞做出的选择是彻底压制、甚至舍弃自我,但现在来看,那似乎并不是舍弃,而是某种涵盖时间概念的、对自我的全域接纳。
不论过去、当下与未来的自己做出什么选择或改变,都是必然,也自然都属于他本身。
鲜少有人能同过去的自己共情,比如很多过尽千帆的人总会说“回头看看,那些困扰我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升华了当下的自己,却把过去的痛苦放在了尴尬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