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千察觉到自己可能会错了意。
或许她提到的“习得性无助”让他想到了自己,就如同[面目全非的爱]里她在应观辞心中的形象一样,那是一座无法逃离的电击牢笼。
恨意或许在这一刻和爱意发生了冲突。
但她还是说:“对。所以哪怕[附骨之花]消失,那些异种也不会介入你的精神、造成你死亡。”
“嗯。”应观辞应了声,“那些异种只会在附骨之花没有拦截的位置活动,因为它们都知道越过附骨之花是无用的。”
在沉默的两秒钟,泪水噙在眼眶中,没有落下也没有眨眼。
他说:“我也是。
”
泪水随着话音一同落下,顺着脸颊隐入下颌,但他并没有像上次一样陷入崩溃,而是平静地和她对视着,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地重复了一遍。
“我也是。”
重复的这句话落下,尽管他极力控制、尽管他没有眨眼,但眼眶最终还是无法承载重量,泪水决堤而下。
“……”
虽是满面泪水,但应观辞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失控,和他对视时,释千意识到此时的他似乎是完全理性的状态,甚至先前如迷雾般萦绕在他眼中的迷惘都都尽数散去,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以,我放你自由。”释千说。
虽然她本意没在指他,但既然他点明了,那她也就没再避讳,直接说:“就像实验结束后的狗,在自然里不会再有牢笼、蜂鸣器与电网,更何况习得的东西本就不会是一成不变的。”
但应观辞的下一句话却并不是认同,而是——“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能留着呢?”
“……”
这是出乎释千意料之外的,她甚至觉得应观辞可能是情绪失控、口不择言,但事实上,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太冷静了,冷静到就像这句话是他深思熟虑后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