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份愤怒与恐惧并没有持续太久便又开始发生变化。
“你不必要理解这些情绪。因为它只有切实地落在你身上、而不是通过共感体会时,你才能真正理解到它的无解性,而我私心不希望你感受到这一点。哪怕你对此感到好奇。”
释千的脑袋靠在画作上:“如果我创造一个爱人,然后用不可逆转的方式杀掉他呢?”
死海沉默片刻。
几秒后,它轻轻叹了口气:“世界线对你来说是可塑的。你不需要担心无法扭转的失去,也不会拥有足以抱憾终身的遗憾,没有事情对你来说是解决不了的。”
“你可以得到一切,抛却一切,而你也无需为任何一个决定后悔。当你说出刚才那句话的时候,那个‘爱人’就不会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
死海说的倒也是,世界之主可以修改甚至重置世界线,那对她来说,就不存在“不可逆转”这一说。
“上次结束后,我有去深入调查[面目全非的爱],你不是第一次做出过刚才的想法。”死海的声音从黑暗中飘来,“你创造了一个完全抛却自我、迷恋般爱着你的生物,它不断变迁、不断成长,核心意识换了一轮又一轮,倾注了世界上所有疯狂而无理性的爱,或许当时的你期待的是,有一个这样足够爱你的生物存在,你或许也能在对方的影响下产生一些属于你的爱。但事实却是,它依旧对你来说可有可无,尽管它由你一手塑造。”
面目全非的爱吗……
释千思索两秒:“我现在和它的确不太熟。”
也暂时不太想熟起来。
死海再次伸出手,从她的下颌处轻轻擦掉了最后一颗泪水:“体验过一次已经足够,我只希望你快乐。”
释千垂目,感受着共感而来的情绪。
这一次的情绪极其陌生,甚至从逻辑层面都无法分析出结论,但似乎却并不持久,好似一不留神就要飞走一般。
“好吧。”她说,语气听起来多少有些遗憾,“或许有些东西保持着未知才会一直神秘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