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仅只是一顿,放轻、放缓后,它继续向上扩张,眼见着就要紧接她的肘关节。
它的声音借由释千的皮肤、血液与骨骼传递到她的大脑,她听到以自己的躯体为乐器奏响的声
音:“等等、等等……”
它似乎在说:“等等就不会痛了。”
“永远都不会痛了。”
它的本体一点点地向下移动重心,眼前的液态触手逐渐变回之前混杂变幻的色彩状态。普通人若是盯着看,不出三秒大概便会目眩神迷。
触手的边缘没过释千的肘关节,她的左手与左小臂都已经被完全同化,而她的腕关节好像被溶解一般、开始变得无力,甚至隐约有脱落的趋势。
“啪嗒”一声。
这并非释千左手落地的声音,而是那只异种:它许是放下了全部的戒备,全部身躯都跌落至一层,似一滩烂泥,而这摊烂泥又开始凝固成形。
最终化为一个比释千还要高些的画架。
小笔触的多彩色点凭空落在纯白的画布上,一个人的轮廓被慢慢勾出,随后那人开始从左手的手指、到手背、又到小臂,开始一点点地被细化,各色的色点组合成肤色,释千认出了那是自己的手。
她动了动手指,画上的手指也发生了位置的移动。
它在“转录”。
原来是这样的“共生”和“永远在一起”吗?——成为它的“画中人”。
释千再次笑了笑。
确实,这的确是一个好方法。
这一笑,让不断蔓延的触手边缘再次微微停顿,一道声音借由她的骨骼震动传来:“请你……一直笑。很漂亮,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