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不过,拜这个[爱人]身份所赐,我目前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和你交流。哪怕说出一些令你感到冒犯的话,你也没有动用你在你的场域中生杀予夺的权力。”
大方赠予的金钱,“除她之外无人可辱”的纵容,都不过是华丽的思想囚笼,使人迷失而主动放弃向外探索,到最后甚至失去了独自面对世界的能力。
明明一切恶果均由对方造成,却又不得不感恩对方施舍的庇佑。
身处这无尽深渊的顶部、或者说是底部,宋知予无端觉得心绪烦躁。
但面对眼前的“anti-”,她不能有任何不理智的情绪,于是她再次迅速将所有情绪“打包”丢给了宋知让。……先“寄存”在他那里,他能处理就处理,处理不掉等她离开这个氛围再去处理。
不过宋知让的情绪处理能力确实不佳,估计这不断诞生的各类情绪回头还是得她自己收拾。
“你没有冒犯我。”释千并不清楚宋知予一直能保持冷静,是因为她一直将各类情绪丢给另一个人代运行,她摇了摇头,无所谓地说,“你怎么想我都乐意。”
随后,她往前微微俯身:“不过,我对有些事倒真有一点好奇,想听听你的想法。”
宋知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等待她提出的问题。
“你忠于舟火通明吗?”释千问。
“当然。”宋知予想都没想地回答。
“是当狗的那种忠诚吗?”释千紧接着又问。
“什么……?”宋知予微滞。
释千重复了一遍:“是当狗的那种忠诚吗?”
“不是。”宋知予反应过来,立即否认,“我是舟火通明的高层干部……”
“可你上面还有人。”释千直接点明,“你并不是舟火通明的绝对掌舵人。你并不是开船的那个人,你只不过是船上的护卫军罢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不算真正的权力,那和我说的当狗式的忠诚有什么区别吗?”
“我们和会长之间的关系并非你想的那样。”宋知予反驳,“舟火通明……”
“你就不想当主人吗?”释千发问,声音轻到极致,“做决定这艘船开向哪里的那个掌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