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气他怨他,所以在她的心中,她不愿提到他的身分,一言带过是她对他的描述。心脏微微地疼,她没有错,是他让她产生了不信任感,是他让她无法快速地接纳他。重新开始,一切重新开始,撇开昨日种种谈何容易,她不是圣人,换做是他,他也许也做不到,但心仍然在疼,一点一点地抽痛着。
孟思瑶看见他的脸色整个都白了,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在她的眼里,他是一个需要人照顾,患有胃病的男人,他能激发她的母爱,却无法让她爱上他,尽管她对他是有情有义的,但不够,他的心很贪、很饿,很想要她的全心全意、心甘情愿。
柯启德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在左心房处,心跳着,带着一股莫名、无法言喻的酸意,他深吸一口气,「回家吧。」
当他说回家的时候,孟思瑶高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他沉重的脸,她的心不断地下沉,她轻咳了几声,「阿德,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做的。」
她的软姿态并未赢得他的关注,他轻轻地应了她一声,「嗯。」
荆棘已经在心中种下,他的痛终究会延续多久呢?
孟思瑶轻咬着唇,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咬得多么用力,直到她在自己的嘴里嚐到了血腥味,她才缓缓地松开了唇,她余光瞄了瞄他,他认真地开着车,没有理会她的一举一动。
一种心慌突袭上她的心头,他生气地不想再理她了吗?她握成拳头的手搁在了裙子上,指尖在手心留下了刺心的疼。
车子到了公寓,他下车,她也下车,他上楼,她也上楼,跟着柯启德的孟思瑶看到的,是他留给她的背影,微妙的气氛在他们之间传播着,就像无形的氧气,多了胸肺重压,少了又呼吸不顺。
门打开,他进去,她也进去,他走进书房,她留在玄关。
委屈就像水龙头一样哗地一下冲上心头,泪水决堤地流满了她的脸颊,孟思瑶死死咬住唇上的伤处,血中带泪。
身子如触电般地颤抖着,她蹲下了身子,窝在玄关的柜子旁,她在镜子里看见了一个疯了的女人,那个女人泪流满面,嘴上一片鲜艳的红,她的脸色如白茶花色的瓷砖般的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