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天的“功能”虽然只用了一次,可从生理到心理都健全得像教科书,所以他一顶一送,动作标准,姿态急切。
这几下本能的动作,反倒间歇性卸下了于乔身上的压迫感。
她于睡意矇眬间,借机再向床里一滚,无意间摆脱了陈一天的钳制,被子从她身上滑落,被陈一天搂了去。
怀里空了,温度丧失,气息消散,陈一天的“虾动作”真的瞎了。
陈一天的理智早已抛在清醒世界,出于动物本能,他倾身过去,又把人捞回怀里。
两人一退一进,身体间的缝隙又没了。
于乔身上没了被子,真真切切感觉到异样。
她觉出有一支强壮的手臂紧紧箍着她,颈间有强烈的呼吸气流,热到发烫,混着高档洋酒在胃里发酵后的难闻的味。
这还不算,让于乔醒来大半的是,那支手臂的主人正贴紧她,她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紧致肌肉,还有,身体某处越来越明显的紧绷感和侵略感。
她喊了一声,梦里发不出声音,嗓子是哑的。
她带着七分清醒勉力翻过身来,在黑暗中与那人相对。
“啊——”这次她发出了声音,但声音被闷在男人的身下。
迷迷糊糊的陈一天听到了,是他日思夜想的声音。
这声音在梦里,比电话里更近、更熨贴,声波绕过他的下巴,传进他的耳朵。
“乔乔……”他再次梦到乔乔了,这个梦比任何一次都来得真切,更难以抗拒。
梦里他不再是亲戚家的哥哥,于乔也不再是一碰就掉血的病人,没有致人混乱的童年记忆,没有劝他出国的母亲和各路拉他签约的用人单位,没有穿白大褂的医生说:“手术费要准备15万。”也没有人对他说:“这钱我不能出,她有父母,我没有义务。”
梦里他是男人,于乔是少女。
现在,少女正被他拘在怀里,充满弹性的少女的肩背,头发散出的香味,沉睡乍醒的沙哑的声线……嘎吱作响的床,和模糊了时间的一望无际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