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一抑制不住心酸。自己来的二院?怎么来的?依她爸的性格,肯定不会叫救护车,但凡神智清醒,他才不会叫救护车,一定是自己坐客车来的。心脏不舒服还坐客车,而且,在老家医院治了一周,那肯定不是轻微的症状。
一时间,她对李爸是怨恨和怜悯交加,又下意识想往外走。
杨劲说:“你现在在哪?”
“我在哪?我在哪?”
杨劲早料到她的慌乱,依旧四平八稳地说:“没在家?那你现在能赶去火车站吗?”
身份证在身上,她随时可以出发。
她稍加思索,听见杨劲又问:“需要我帮你订票吗?”
“不用。我先……我安排一下。我爸现在情况怎么样?”
“已经办了住院手续。医生说要做进一步检查,不过住院是必须的。”
“那麻烦你……”她想了想又说:“那谢谢你。我尽快赶回去,你如果忙的话……”
“是啊,忙。”杨劲堵得她没话说。
她也觉得此时客套不合时宜,杨劲已经明显不悦,李清一连忙转移话题:“我爸能接电话吗?我过一会给打电话。”
“这会儿在病房了,应该能接。”
李清一回到电脑屏幕前,高总和老师仍旧在交流,她只好打断,说明情况,说自己要请假,而且需要立刻走。
老师显然没搞清状况,应付两句就把注意力移回设计稿,倒是那位高老板表示了关切,问她老家在哪,票买好了没有,用不用派车送她。
老师这才后知后觉,神色不悦,皱眉重新看李清一。
员工的请假的理由实在太充分,加上李清一眉毛拧作一团,显然没有撒谎,她压根儿不想给这种没准数儿的假,可又想不出拒绝的说辞。
姓高的老板从中调和:“手上有着急的活吗?”问的是李清一,看的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