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了却。
手机提示有未接来电,她扫了一眼,放在一边。
最近投简历、找工作、与作者交待善后事宜,还联系物流和收废品的,陌生号码有些多。
等到室友下班,她才中止呆坐,走出去与她道别。
以室友标准来衡量,彼此都是对方的“天选”,合租以来,二人互相留有空间,小事不计较,租金水电费算得明明白白,互相迁就又各自独立。
一个刚回来,一个即将离开。
室友抱了抱她,李清一的基本情况室友都知道,退租的一应事宜,前两天也已经有了定论。
剩下一些祝福的话,留在分别前说。
室友说:“挺羡慕你的,你能迈出这一步,让我刮目相看。”
李清一却说:“不用刮目相看,我现在满心都是对未知世界的惶恐。”她这不是谦虚,就是实情。
室友说:“对了,你这一走,跟那位哥哥还有发展有可能吗?”
李清一爽朗一笑:“哪位哥哥?”
“就是有天晚上来找你的……难道是大叔?”
李清一摆摆手:“那个啊,不靠谱儿的。”
室友若有所思:“现在不靠谱的也忒多。”
李清一手臂一挥,指向南方:“说不定在那儿!有个靠谱的、目光清澈的、高高帅帅的、满身肌肉的、爱打篮球的男生,在等着我呢!”
室友被她逗笑了:“你的审美还停留在高二吗?”
室友送她下楼,夕阳悬悬欲坠,她要赶在天黑前,坐上回老家的末班车,她买了隔天的火车票,从吕县直接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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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省城回吕县,客车更方便。李清一的住处离长客总站不远,她步行到公交站,坐两站就到。
这几天暑气最盛,路两旁的高大杨树上有夏蝉叫嚣,徒劳地想用翅膀的集体震动,将这蒸锅般的傍晚撕个口子,让宇宙八荒的凉风渗些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