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不在群里,也不知道谁走漏了消息。
一个党员干部,一个公职人员,工作时间挥斥方遒,下班时间挥汗如雨, 也不顾什么外场爆晒、跟秃顶大爷抢球、被初中生群嘲、吃街边烤香肠的种种“不体面”, 偶尔也放下身段, 跟女生们逗几句闷子。
几次下来,连芸芸都看不下去了, 在女群说, 他大舅最近性情大变,是不是家财散尽,被贬为庶民了?
李清一咬紧牙关, 一次也没露面。
连女群里聊到杨劲, 她都直接锁屏,确保自己绝不受到半点牵连。
赶上一个七夕,群里单身的多, 自然又要凑在一起。
杨劲已经知道,他再积极混群,也不可能见到李清一。而且, 见面如何自处,该说什么、做什么,他也毫无想法,可以想像到的,尽是尴尬。
七夕这天,球队里有人再约他,他就推了。
他又不是没事可做,他不去篮球场,还可以去健身房。
健身教练还是好约的,白发教练与他在器械区折腾近两个小时,杨劲仍觉得不过瘾,总是感觉骨节僵着,大脑和肌肉都被拘着,不爽利,一时兴起,决定与教练去吃顿宵夜。
吃顿宵夜本不要紧,半夜,熟睡的李清一被电话吵醒。
李清一挣扎着拿起手机时,那串数字正在亮着。李清一按了音量键,手机暂时静音,被扣在床上。估摸着该自动挂断时,她拿起手机,发现未接来电已经有6个,均来自同一个号码。
没等她将手机调成静音,电话又响起来,还是他。
她想起自己亲口承诺要接他的电话。
深度睡眠被打扰,李清一没一丁点脾气,只想着该怎么应付这通电话。
夜风习习,杨劲却口齿混沌。
教练无奈地跟在后面,二人喝到餐厅打烊,老板见他俩不停点酒,看在钱的份上,才留他们过了十二点,眼看二人没有收场的意思,又翻脸把他们赶出来。
电话接通,李清一没说话,杨劲也没说话。
杨劲没说话,是因为习惯了待机音,突然规律的待机音没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李清一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