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在床边蹲了一会,拔出扎在纸碗封盖上的叉子,叉了一大口面,吸溜进嘴里。
李清一终于闻到了香味,意识裂开一道小缝。
只有一秒,她以为自己闻到了小镇千百家“新年第二餐”混合在一起的香味。
下一秒,就发现杨劲紧紧靠着她,坐在床边,就着床头吸溜面条,很香。
她终于清醒,看到杨劲准备吃第三口。
她有两个选择:在混乱的床上找出内衣或者——吃一口面。
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杨劲递过叉子,看她抱着被子探出头去,吃了一口,又要吃第二口,不禁出言调侃:“走啊?还爬山不?”
李清一叼着一捆面条,边往嘴里吸边白了她一眼,杨劲居然想到一个词:弱柳扶风。
二人瓜分了一碗方便面,重新躺回床里。
李清一问几点了,杨劲答了个时间,李清一暗暗叹了口气。
饱暖思淫逸,杨劲的手越来越不老实。宽衣解带的繁琐程序全免,他把手搭在她泛红的皮肤上,停留没超过五秒,就要上下游走。
李清一推拒不过,只好蹭到床边,身后的人紧贴上来,床的绝大部分被空了出来。
身体的某处关节在隐隐酸痛,大概刚才扭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隐忍不发声。
就在这时,有声音传来,来自被隔绝的外部世界。
声音来自杨劲的手机。
他躺平身体,从空荡荡的床的另一侧够到手机,划动接听。
左臂仍旧探在李清一颈下,保持钳制之势。
杨劲没称呼对方,但二人离得太近,电话那头的声音隐约可闻。
来电询问他在哪,他说在外面,语气里带着股刚醒或将睡的磨砂质感,但是并没有不耐烦。
来电又说了什么,杨劲说“不行”,完了又反问:“为什么今年这么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