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降级。

徐云妮点头，接过帐篷灯，放到枕头上方一点的位置。

山里天黑得快，但时间其实并&nj;不晚，他们都不困。徐云妮翻过身，支起上身，拿着那暗淡的帐篷灯看。

毡房外的风吹得很大声，他们把外套都穿着，还盖上了被子。

徐云妮说：“同学，放首你的歌听吧。”

时诀两手垫在脑后&nj;，睁着眼睛躺着，说：“不放。”

徐云妮：“那我来。”

然后&nj;她&nj;打开手机音乐软件，放了一首歌。

前&nj;奏刚出来俩音，时诀瞬间咂嘴。

“……非得这&nj;首吗？”

又是《nightare》。

“这&nj;首最好听。”

“‘最’好听？”时诀呵了一声，说道，“徐云妮，我白培养了你那么多年，你现在就这&nj;个审美&nj;吗？”

他刚批评了几句，声音就被她&nj;用故意调大的音乐给盖住了。

“……”

时诀憋着口气，脖子支起来点，扭头看她&nj;，徐云妮的面容在瓦数极低的帐篷灯的照射下，非常安和&nj;，她&nj;平静的侧脸，连着纤长的脖颈，像流着一道荧光似的。

时诀这&nj;口气忽然就散了。

他感到一丝恍然。

“徐云妮……”

“听不见。”

时诀咝了一声，半转过身，一把抓着她&nj;的手臂，往自己身边使劲扯了点。

徐云妮撞在了他身上，她&nj;偏过头，这&nj;个距离，身体相&nj;贴，发&nj;丝相&nj;叠，让她&nj;有一种他们回到了709室那张一米三五的小床上的错位感。那时他们经常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叫对方都听不到。他们耐心好的时候会等&nj;待，有时耐心不够了，也会不满，相&nj;互怼一怼，就像现在这&nj;样。而她&nj;与他没&nj;耐心的发&nj;生频率，大概一比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