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外婆是大家闺秀,民国名媛,你的父亲是重点大学重点学院的院长,你还有两个非常要好的琴友,一个是享誉海内外的钢琴家,一个是本市纳税大户,明丰药业的继承者。有这样的关系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什么都不想做,也可以。”
没有人从这种角度分析过罗宋宋所拥有的资源。罗宋宋开始觉得聂今在开玩笑,后来见她挺认真的,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你说的都是身外长物。一个人如果自身没有本事,最终还是会被淘汰。”
她不想成为聂今那样的人,但是不代表她不想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女性。虽然她不知道现在立下这样的志向是不是有点迟了。
“几点了?”长久的尴尬之后,聂今突然探身过来问她。
“五点一刻。我去一下洗手间。”
聂今招手买单;罗宋宋站起身来,沿着标识往里走,突然猛地停下了脚步。
有架珠江放在拐角处,连琴布都没有蒙,显然装饰的成分大于演奏。如果是晚上,灯光照不到这个角落,罗宋宋可能就错过它了,但现在是白天,正好有一束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映着琴面上深深浅浅的几道刀痕,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瘪着嘴在哭。
罗宋宋的双脚被钉在了原地,一股强烈的感情攫住了她的心。她从没有想过能够再看到自己的钢琴,也没有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
“对不起,今天没有演奏安排。”有侍者经过,看见罗宋宋望得出神,还以为她是要点歌,“以前的那个大学生不弹了。”
她看罗宋宋不出声,又八卦了一句:“他觉得弹流行歌曲有辱斯文。嘻!”
罗宋宋的脸庞突然发出光来。
“那你们现在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