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半个小时后来接我。”闻柏桢挂断电话,背对着蔡娓娓将袖扣取下收好,“朋友?是我在马德里见过的那个舞娘吧。”
蔡娓娓毫不讳言:“是,和她在一起我很快乐,你们男人不会明白的。”
闻柏桢皱眉,蔡娓娓耸肩:“你知道我这个人,只要快乐自由就够了。”
因为这句话,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女孩子是如何打开了蔡娓娓的欲望之盒,使她轻易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
“……格陵的生活指数之高,超过了我的想象,怎么通货膨胀得这样厉害?”
真残酷,自由原来也要有经济基础。她欲泡一杯速溶咖啡给昔日男友,他拒绝了:“胡安总不会连赡养费也不拿出来。”
“他?”蔡娓娓冷笑,“那间破画室,能养活他自己就不错了!我不指望。”
“娓娓,自由不是随心所欲。”闻柏桢抚着眉心,“你即使不愿意做妻子,也总还有个母亲身份。”
“老大、老二和我根本不亲,而且已经接受了西班牙的生活方式,成天闹着要回去,但是彻丽,她还挺喜欢这里。”蔡娓娓道,“我不知道她怎么想——彻丽!”
卫彻丽正在往牛奶里吹泡泡,听见母亲唤她,愣愣地抬起头来。
“彻丽,你想跟妈妈住在这里,还是和爸爸回马德里?”
小小的她从未觉得自己这样重要过,妈妈和闻叔叔都在等她的回答。上次她觉得自己很重要,是闻叔叔抱她上车,叫她坐好。
卫彻丽慢吞吞地回答:“我想住在自己的心里。”
蔡娓娓摊一摊手:“有时候真怀疑她是不是我生的,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说的话没有一句听得懂。唉,我都听不懂,胡安更没法教育她了,还是跟我吧。”
闻柏桢走过来摸了摸卫彻丽的头顶:“彻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