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谨伦接过口红,颜色艳丽,次等价位,还有蜜粉残留,一看便是年轻女孩子的用品,恐怕不是能够在这里消费的人士,他心里隐隐猜到了两三分。

“你没有她的电话号码,还是打不通?”

“我联系不上她。”

“钟小姐,恕我冒昧,你总得讲讲来龙去脉。”

钟有初咬了咬嘴唇,隐晦着才说了个开头,包谨伦和雷再晖已经明白了。

包谨伦心底暗骂一句——这个老刘!一手剁小指,一手扯皮条,真是好事多为。雷再晖看了看表,想起刘副经理说过的话,只怕这个女孩子现在已经是某人的巫山神女了。

沉默比言语更有力,钟有初立刻道:“我本来觉得没有希望,既然遇到包先生……”

“暂停,暂停,你可千万不要说话。”包谨伦赶紧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不看她,只提醒若有所思的老同学,“再晖,别忘了你现在也很麻烦,这种事情应该是他的最后一次,但不会是这个圈子的最后一次,你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管不完。”

以包谨伦的性格来讲,虽不至于疾恶如仇,但也鲜少坐视不理,甚至有时候他还很喜欢仗义出手,但他太了解刘副经理的性格,这最后一位恩客恐怕来头不小,他并不希望雷再晖去以卵击石,当然也不希望俱乐部受到任何冲击。

雷再晖想了一会儿,柔声问钟有初:“她真是你远房表妹?”

钟有初知道他一对鸳鸯眼能看穿自己,故而真心答道:“不,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但她还那么年轻,只有十八岁!”

十八岁又如何?包谨伦正要劝说两句,雷再晖已拨了拨她额前的刘海,仿佛不过是答应她去吃饭一般,轻松道:“我知道了,好,我们一起去替天行道。”

包谨伦绝不相信这样荒诞不经的话会出自一向沉静稳重的雷再晖之口——就为了博取红颜一个感激的眼神,一抹安心的微笑,还没有完全脱离麻烦的他,又要去自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