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再来?雷再晖的小时候他才讲到五岁而已。

待雷志恒睡熟,艾玉棠一再让雷再晖也去休息:“这是长线斗争,不要一开始就把你拖垮。”

“我常常来不及倒时差就要通宵工作,生物钟早已学会逆来顺受。”

“可那并不代表是个好习惯啊。”艾玉棠微微笑着,转向钟有初寻求同一阵线,“是不是,钟小姐?将来,还要请你照顾他。”

尴尬的是,由于没人做过他会回家的准备,雷再晖的房间早已不复存在,变作雷暖容的活动室和衣帽间。想来也是,他当年离家的时候连那枚有特殊意义的琉璃地球也没有带上——这得是多残酷的决裂。

“我在医院附近订了酒店,这是房间电话。”他刚下机就已经在一家全球连锁经营的商务酒店里预定了行政套房,距离医院十分钟车程。一进房间,行李早已运到,整整齐齐放在床边。雷再晖经常在世界各地跑,是这家酒店为数不多的白金卡客人之一。一入住,立刻有餐饮服务送到,从桌布颜色到香槟温度,全面迎合他的喜好。因为携女伴,餐具准备了两份。演戏是劳心劳力的一件事,从医院出来的两人又累又饿,全无交流,此时雷再晖才对钟有初说了四个字,就令她满心欢喜。

“洗手吃饭。”

雷再晖洗净手后,并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双手撑在台边,低下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一声叹息,这已经是他表示脆弱的最大限度。相信没人听过雷再晖叹息。即使在百家信劫持事件中,整个公司的命运全系于他一人之手,他也没有皱过半点眉头。原来不是这样简单,人生七苦,他也要样样经受。

各种情绪塞满钟有初的胸腔,几乎要爆裂而出,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你手机响了。”雷再晖提醒她。

她定一定神,原来是收到一条短信,再看发信人署名,不由得讶一声。

“怎么?”

“我爸让我注意安全。”钟有初大为感动,“我还以为他生气,不理我,看来都是手机中毒产生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