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或者你来医院找我!这里附近好多宾馆的!”

“不用了,你自己多保重。”钟有初挂了电话,抬头望了望利永贞家的窗口,那里漆黑一片。她拖着行李离开了,轱辘碾在鹅卵石上的声音,在深夜里听起来特别孤独。

利永贞气坏了,她把小馄饨送到病房去给雷暖容:“吃吧!”

雷暖容正在问倚在病床上的母亲艾玉棠:“哥这次不走了吧?你说哥这次还会不会走啊?爸爸都这样了,他不会走了吧?不会了吧?是不是啊妈?我想他不会走了,他走了我们怎么办呀?你说是不是?”

整个一复读机!利永贞气急败坏地回到icu门外,屈思危正倚在墙边闭目养神。他站着都能睡着,也是年轻时长期奋斗在保电一线养成的绝技。

“师父!师父!我们要在这里等多久?”

“永贞,少安毋躁。”屈思危闭着眼睛回答,“如果不是雷书记的夫人也病倒了,我不会叫你来,你来,主要是给雷暖容做个伴儿。你现在应该到病房那边去,看他们有什么需要的,大家都是女的,比较容易沟通。”

利永贞心底大骂脏话。她真正有需要的朋友正在水深火热当中,她却要来陪雷暖容!一个她恨不得用大拇指碾,碾,碾死的行政人员:“我肚子疼,我好难受,师父,我要回家呀!”

“你在这里陪一晚上,会有好处的。”屈思危睁开眼睛,无奈地看着耍赖的利永贞,傻丫头啊!雷书记又不是一个独人,他也有父母兄长,很多都还身居高位,不然你以为我没事在这里陪夜,人家赶我走我都不走?

“永贞,雷书记不是还握过你的手,拍过你的肩膀,要你好好干?要不是封雅颂在北极,连他我都要叫来,做人要饮水思源。”

“那你就叫他来陪雷暖容嘛!”

“胡闹!我告诉你,这是任务!你不要给我撒泼!现在十二点半,六点就有人来换你,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