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调柔和,全无讽刺之意。
“在白老师家里,喝一点没关系。”
智晓亮含笑望着罗宋宋,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的双颊透出绯色;在灯光下也不是那么尖酸了;一双眼睛亮晶晶地凝视着倾倒入玻璃杯中的金黄葡萄酒。
她的幸福之杯也几乎要满溢,装不下其他人的感受。
自私透顶。
白放老师举杯。
“八年了。很高兴,又和你们见面。真是艰难,要把你们聚集在一起。不像以前,每天准时来练琴……不说了,不说了。”
他和爱徒挨个碰杯。聂今也举起酒杯,被白放老师躲了过去。
“我从来不偏心,你们三个我都同样喜欢。天分最好的是孟觉,悟性最高的是智晓亮,最热爱钢琴的是罗宋宋。无论你们现在在什么岗位上,老师希望你们都能优秀地工作,健康地生活。”
一席话说得面面俱到;如果不是了解白放老师有一说一的脾性,真要觉得他是在说场面话。
“干杯。”
“干杯。”
当酒杯放下的时候,大家都是浅抿了一下;只有孟觉一饮而尽。
“孟觉,你喝酒真豪气。”
大家都望着他。只当他做了几年公务员,酒国中规矩多,习惯成自然。
“喂,是你们这些虚伪的家伙们先说干杯的。”孟觉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面颊上两个深深的小旋儿,还是跟八年前一样的面相,“唉,老实人就是容易被欺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