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野太阳穴突的一跳,想起一段往事——小花旅行社刚开业那会,竞争客源,被另一家旅行社盯上,那老板找人,把他毒打了一顿,小花肋骨断了三根,靳哲阳知道后,二话没说,拎着棍子到那人的店里,砸了他的店面,同时,以牙还牙,也要让他住进了医院。
靳哲阳这人,只要别人不触及他的底线,怎么都行,有所损失也不会斤斤计较,可一旦,越了他的底线,那便是将他整个人得罪了,狠起来,能玩命。
毛野着实怕他把事搞大,毕竟涉及到祁之乐,她是他最不能碰的底线。
不料,靳哲阳却极轻极淡地开口说:“不会的,我不会做任何让她担心的事情了,她这个人啊,巴不得每天太阳升起的角度都是一个样儿的。”
毛野一滞,心有戚戚,他张嘴发了个单音“你”,又迅速闭声,无需多言了,岁月让他更知分寸了。
靳哲阳将视线放远,问道:“你说,如果我当初坚持住,没选择放手,我和她现在是结婚了还是又因为别的原因分手呢?”
毛野沉默许久,语气有些笃定地说:“结婚。”
“为什么?”靳哲阳问。
“那个姑娘……”毛野顿了顿,像是在掂量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很能忍。”
靳哲阳突然就笑了,他收回视线,颔了个头,“怪我当时没看清。”
声音里是无限的懊悔。
毛野说:“现在也不晚。”
靳哲阳嗯了声,“她一定会谅解我的。”
毛野笑着说:“这么确定?”
靳哲阳又嗯了声:“理解也是一种忍啊。”
毛野脑回路跑了好几圈,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你就这么欠着她,还一辈子吧。”
……
靳哲阳再返回家,到卧室,听了会儿祁之乐的呼吸声,出去,找了条毯子,闭眼躺在了沙发上。
他也困,意识朦胧着,但并没有睡沉。
所以,早上五点半,祁之乐醒来,一出卧室,他立马便坐起了身。
两个人隔空互相望着,都迷迷瞪瞪的。
外面尚模糊一片。
靳哲阳先低头摸手机,看了眼时间,哑着嗓子问:“不睡了?”